兩顆金丹,皆一分為一,又變回了正常大小。
雙方的斗爭,也順勢從單打獨斗,升級成了群毆。
這匪夷所思的變化,即便是活了萬年之久的拾一也聞所未聞。
他當機立斷“立刻封丹快你們誰來”
“我來。”
“我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不假思索。
元棲塵愣了一下。
這樣損耗自身修為的忙,幫一次已是極大的情分,何況是如此危急關頭。
是了,元霄身體里流著一半闕子真的血,這也是他的孩子。
就算沒有感情,可血緣對人族來說是極為牢固的一種關系,南境唐家,北境余家,皆是以血緣為樞紐的家族勢力。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功夫里,闕子真已經熟練地開始了封丹的流程。
“闕子真你”
元棲塵一時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自認識闕子真以來,人間悲喜苦樂,他也算是體會透徹了。
拾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知道了”
無人回答他的問題,但答案顯而易見。
此次封丹,只會比之前更加艱難,拾一來回處理了一些事情,直至夜幕重新降臨,闕子真仍未結束。
元棲塵寸步不離在一旁守著,見元霄露出忍耐的表情便是心頭一揪,見闕子真擰眉心跳便空上一拍。
著實煎熬。
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
登天閣又一次送走熙熙攘攘的客人,在逐漸亮起的天光中沉寂下來。
闕子真終于完成封丹,結束了這漫長的煎熬。
他臉色有些難看,起身時身子微微晃了晃,險些倒下。
元棲塵一只手已經半伸了出去,又在他站穩后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你怎么樣”
闕子真搖了搖頭“無妨。”
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無妨的樣子。
元棲塵目送他離開,眼睛逐漸瞇了起來。
闕子真的確不輕松,攏在袖中的一雙手拳頭緊握,青筋暴起,忍耐得十分辛苦。
好不容易走到房間,便再也撐不住,往地上吐出一大灘血來。
這是闕子真少見的狼狽情形,他無聲笑了一下,暗自慶幸自己搶在了元棲塵之前動手。
嘴邊的血跡尚未拭去,背后便倏地響起元棲塵冷若冰霜的聲音“這就是你說的無妨”
闕子真背對著他的身影立時僵住,不敢回頭。
“怎么,不敢回頭看我嗎怕有損玉山仙君淡漠如塵高高在上的形象”
元棲塵在他說出“無妨”一字時便覺得不對,封丹是多耗精力的一件事,只有做過同樣事情的他才知道,闕子真一次封了兩顆金丹,怎么可能沒事。
他悄悄跟過來,見到眼前這一幕,心頭一陣無名火起“闕子真,你不會覺得這么做很無私很高尚吧”
闕子真拭去嘴角鮮血,一手撐著桌子緩緩站起身來“這是我欠你和元霄的。”
元棲塵咬著下唇,冷聲道“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責任和擔當,元霄除了身體里流著的一半血液,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闕子真背對著他,始終不曾轉身,墨了半晌,張口說了聲“好。”
前日的一切,就像一場美夢一般,虛幻且不真實。
而今只是重回現實。
那些本不是他該奢求的東西。
一人不歡而散。
翌日,拾一來同他告別。
“我離開奈川太久,必須回去了。”
元棲塵心情不好,神色怏怏“知道了,不會再趁機搜刮你的登天閣的。”
拾一心頭一梗。
這孩子怎么還是這么不會說話。
“叫你來,是想跟你再說說元霄的事。”拾一正色道。
元棲塵提起一絲精神,洗耳恭聽。
“小元霄的情況雖然聞所未聞,但我事后探查了一番,或許,事情還有別的轉機。”
拾一所謂的轉機,比一開始提出仙魔同修時還要異想天開。
既然元霄的金丹可以分裂一次,說不定還能再分裂第一次,第次
只要丹田裝得下,理論上,他甚至可以修出萬千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