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追啊
紅河雖然對于自己很有信心,但對于結丹這個大境界,還是有著敬畏之心的。哪怕是他機緣豐富,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而陳莫白卻是在筑基圓滿之后,一次就成功了
紅河帶入了一下,思索了陳老祖的劍修身份,以及結丹的前后環境,覺得自己隱約猜到了一些“真相”。
應該是陳老祖在南玄宗的巨大壓力之下,為宗門扛旗的強大責任心,配上一往無前的劍道意志,以及不成功就成仁的堅定信念,踏出了結丹那一步。
一想到這里,紅河生平第一次,對于別人有了欽佩之意。
陳老祖結丹的環境,可以說是群狼窺伺,既要離開宗門避人耳目,又有不能失敗的強大壓力,換做是任何一個修士,光是那種重壓估計就會形成心魔,恐怕都走不到引發天劫那一步就已經靈力潰散而死了。
但陳老祖卻是成功了
一向都喜歡給自己上壓力的紅河,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如人。
要知道,紅河本來還是有些看不起陳莫白的,因為他覺得后者既然練成了劍煞,已經是筑基無敵手,還天天窩在宗門之中修行,有些對不起他那一身驚世駭俗的劍道天賦。
而現在,紅河卻是明白了。
是自己太膚淺了。
與妖獸戰斗,在云夢澤冒險,甚至是與劫修散修魔修生死搏殺,這些都只是肉體生死之上的淺薄壓力而已。
唯有敢一力承擔宗門存亡,保護傳承延續的,才是真正的大勇之人。
越是分析陳老祖,紅河就越是覺得自己淺薄。
他頓時就覺得自己不能夠躲在云夢澤了,而是應該學習這位陳老祖,在筑基之時就承擔起宗門的未來。
所以紅河立刻就向宗門申請結束在云夢澤這邊坐鎮的任務,然后乘坐傳送陣轉了好幾個坊市之后,回到了巨木嶺。
哪知道一回來,就接到了天大的驚喜。
陳老祖竟然要召見他,除了他之外,還有尹青梅。
兩人同為傅宗絕入門弟子,洞府就在相鄰的山,召見之事,自然第一時間向傅宗絕匯報。
傅宗絕在忙著參悟六甲山傀儡術,聽了兩個弟子的話語之后,用通天儀和陳莫白聯系了一下,得知了是要傳授結丹心得之后,微微有些疑慮。
“師弟啊,他們兩人修為還沒有到筑基圓滿,會不會太早了。”
“結丹其實和筑基一樣,也是精氣神三方面的蛻變,如果等到筑基圓滿的時候抱佛腳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宗門能夠有更多的結丹修士,才會越來越強大,外敵才不敢侵犯。我先把自己總結的心得告訴他們,哪怕是只能夠增添一成的把握,百年數代弟子下來,說不定我們就多出一個師弟師妹了。”
“師弟眼光高遠,格局廣大,吾不如也,我的兩個弟子就勞煩你辛苦了。”
傅宗絕聽了之后,也是覺得自己相比起陳莫白格局太小,思維還困擾在高階傳承不能輕易傳授,哪怕是傳授,也只能夠一個個傳的古老觀念之中。
傳授結丹心得給儲作樞的事情,是早就定下的,但傳給紅河和尹青梅,按照道理卻是需要和周圣清說一下。
但周圣清現在最忌諱有人打擾,所以陳莫白和傅宗絕兩人商量好即可。
紅河和尹青梅是傅宗絕弟子,后者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斷開了通天儀通話之后,他將事情說了一下。
紅河和尹青梅兩人在聽到了結丹心得四個字的時候,瞬間就呼吸急促了起來,臉色都開始紅潤,眼神激動。
第二天。
一向對于儀表不是很在意的紅河,難得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剃了這些年養長的胡須,穿上了自認為最得體的衣裳。
他還以為自己耽擱了不少時間,哪知道尹青梅更甚。
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足足卡著召見的時間節點,才堪堪出現。
“陳老祖是一心練劍的苦修士,你涂這些胭脂水粉有什么用。”
紅河自己就是個苦修士,看到畫了精致容妝的尹青梅,不由得冷哼一聲,當先向著陳莫白所在的長生木道場而去。
“這是最基本的禮節,也是對于陳老祖的尊重,你不也剃了胡子。”
尹青梅和紅河雖然名義上是師兄妹,但兩人關系一般,畢竟后者筑基之后,就一直在宗門外面,數年才回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