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關雷熏熏然吹牛道“以后不管你學什么高深武功,可別把這門掌法放下了。我這掌法可是能練一輩子的功夫。當年我們巨蟻幫一百多搬山好手,一夜之間夷平了半座縣城。”
湯昭依稀記得此事,還是衛長樂提的,為了說明五毒會的兇殘“您的巨蟻幫不是說你們放了螞蟻把縣城吃空了”
關雷黑著臉道“你當我們是妖怪嗎天底下有吃木頭的白蟻,哪有吃石頭的螞蟻這謠言也太離譜了。只是我們和官府不對付,一夜之間,把他們半個城的建筑拆光了罷了。”
湯昭恍然,這個好歹合理點兒,又問道“那住在房子里的人怎么辦”
關雷沒想到他關注這個,因酒意上頭,也想不起那些枝節,道“誰知道呢我們從縣衙門拆起,一路上拆各種大宅院,高墻磚瓦一起拆走。那些茅草房拆了又有什么意思想來那些人也不至于凍死”
湯昭松了口氣,道“那官府不發怒嗎”
關雷道“官府官府有什么屁用我們敢拆就不怕他們。當年我巨蟻幫的威風你想象不到。還有那個縣里的大俠,跟我們叫板叫他也露宿街頭。要不是”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把酒杯往桌上一頓,語氣已變了“要不是該死的縣官兒,把檢地司招來”
湯昭聽了,立刻想起了“沒挨過檢地司的打”這句話。
關雷話到口邊,又伸手倒了一杯,仿佛以酒壯膽,猛灌幾口才道“你說有檢地司什么事兒他們不是抓鬼的嗎跟我們跑江湖的過不去干嘛那個檢地司的鎮鎮”
湯昭試著接道“鎮守使”
關雷拍桌道“對,鎮守使,那張臉我一輩子都記得。那張耷拉著的債主臉,一個人,一把劍,把我的兄弟,一百多個兄弟都都”
說到這里,他眼珠變得通紅,那是密密麻麻的血絲染紅的,仿佛涂了一層鮮血。
湯昭心中一突,輕聲道“原來您和檢地司有仇。”
“有仇”關雷突然提高了聲音,“不,沒仇有罪”
“有罪”
關雷眼中慢慢滾出淚來“我有罪他說的,我有罪我他媽沒罪,怎么招致這種天譴他的劍就是天罰啊,天打五雷轟”
說到這里,他已經語無倫次,湯昭察覺不好,忙道“關老師,你醉了”
關雷聽了“酔”字,越發失控,大哭道“酔我有罪啊我他嗎招惹檢地司的瘟神干什么那把劍從天上掉下來。我兄弟的腦袋滾下來他說我們該死嗚嗚嗚那把黑白色的劍白的黑的”
湯昭聽得心中一突,強壓下疑問,把桌上酒杯都收了,強扶著關雷進屋休息。
關雷躺在床上,嗚咽不止。
湯昭又是難過又是心驚,好容易將他安撫一番,又忍不住問道“那位鎮守使叫什么名字呢該不會叫做”
關雷鼾聲大作,竟睡著了。
湯昭只得把到了口邊的兩個字咽了下去。
以后再問吧,只是關雷清醒的時候還愿意談及那個可怕的人么,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