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點頭,他漸漸有了自保之力,也有了“俠以武犯禁”的能力。
兩人漸漸遠離了那道高高的柵欄,刑極想起一事,道“我聽說君侯打算嘗試著去幸全村征兵。尤其是有了靈感的孩子,可以去軍中服役,待遇與尋常士卒無異,再慢慢給晉升機會。不知能不能打通他們的閉環。如果可以,我檢地司也可以進去招募新血。”
湯昭道“這樣很好啊。很多陰禍鄉幸存的孩子的命是檢地司救得,他們再加入檢地司,成長起來再救護其他人,善有善報,生生不息,這不是佳話嗎”
刑極摸索著下巴,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不錯那我可得進言,陰禍鄉的出色子弟,應該優先加入我們檢地司才對。”他回頭看向村莊,道,“走吧。只要活著,總是有希望的。”
湯昭跟著回頭,只見黃昏中,幸全村上空升起了幾道裊裊炊煙。
那證明里面的人還在生活著。
兩人繼續上路,一路上走路、坐車、騎馬、坐船,不住地換乘。除了見識各色人情,若遇風景名勝也要游玩一番,一點兒也不著急。
除了刑極的安排,湯昭到一個地方也要打聽是否有隋家班來過,但始終沒有音訊,后來他也知道大概是不順路了。畢竟隋家班雖然跑江湖,但不是一天換一個地方。每到一處城鎮都要連賣個十天半月的藝,賺足了盤纏再上路。一個多月應當走不了幾站。既然連續幾次沒有打聽到,再往前也不會有。
他心中悵然,他這番遠行一走幾百里,分別之后又不知何日再見了。
湯昭安慰自己,可能是緣分不到。他現在只是稍有自保之力,其實一文不名,更馬上要遠行,就算再見他們也只能匆匆一見再度分開,連經濟上也難以幫助。等來日自己學成,有了積累再見到他們,可幫他們安家置業,不再受江湖顛簸之苦。
只不知道衛長樂有沒有找到他弟弟妹妹
又行一程,刑極似乎也累了,改變了頻繁更換路線的方式,重新買了兩匹駿馬,沿官道而行。路上再談論也不再說民生世情,而是改談武林形勢、江湖規矩、高手逸事,那是可以高談闊論,吹牛不打草稿的話題,最適合刑極,只聽得湯昭一愣一愣的。
順便他又教了湯昭一些武功。這還是湯昭第一次正經跟著刑極習武。
若論教學,刑極的耐心介于關雷和司立玉之間,性格跳脫處與平江秋方向不同、各擅勝場,高談闊論、陰陽怪氣則似陳總,見識淵博應該是數一數二的,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的老師。
路上,刑極終于教了湯昭一套成套的流火追星劍,這是檢地司的拿得出手的劍法,這一次回去他給湯昭辦過手續,領了一個訓導營畢業學員的牌子,算他已經略過了三年訓練期,直接進入實習期,授從九品散員職銜,正式入了檢地司的門。確認了是自己人,傳授武功便少了許多顧忌,很多司里內授的劍招也可以教。
刑極已經大概知道湯昭的靈感方向,又知道他悟性強,因此選了與他靈感相合比較精妙的成套劍招,一共七七四十九招,一路上足夠學完。
除了這套劍招,刑極又給了他另一本劍招讓他自己看,乃是靈蜈劍法,以靈動扭曲見長。
一看這名字,湯昭就知道是老相識了,心想蟲子啊蟲子,我還差幾個就五毒俱全了
這一日,兩人進了正陽郡。
一進郡界,湯昭只覺得氣溫陡然升高,雖然十一月的天氣,竟然冒出汗來,那正午的太陽又大又亮,曬得人渾身焦躁,一點兒也不可愛了。
湯昭雖然學了內功,還沒到不畏寒暑的程度,將棉衣脫了塞進罐子,道“這天氣有點邪門啊。”
刑極一直穿著單衣便裝,只進百姓家時為了不顯得奇怪罩一件外袍,此時依舊輕裝,在北風不覺得冷,在驕陽下也不覺得熱,道“因為這里有云州最大的魔窟九昧離火獄,這是公開的魔獄,咱們可以進去逛逛。”,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