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純青起身,喝道“你們兩個繼續說,我倒想知道當年還有什么糗事是我們不知道的最好聲音再大點,讓那桌的孩子們個個聽到你們也就有嘴上有功夫。看看師弟的符式,這一手別說當初,就是現在你們能做的這樣干凈利索么就這么點本事,還好意思當著師弟大放厥詞”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時啞然。
湯昭嘆了口氣,這兩位師兄是一對臥龍鳳雛,是天生的冤家對頭,不但自己不對付,還把底下的弟子們帶分裂了。
讓白玉弟子跟著固定的真玉弟子學習,本是為了學生功課,有“助教幫著帶學生”的意思,卻不想天然劃分了陣營。
現在自白玉弟子起,底下的弟子大抵分兩派,秦海舟那派,湯昭稱為“肝”派,大抵出身平民,以苦學為先,鄧崇那一派,可以叫“氪”派,出身更高,在材料上更舍得堆錢。剩下的弟子,只能跟著五師姐符清歡,也就是“魚”派,當一條咸魚。
但這可不是單純的學習方式不同,而是真正的黨同伐異,內斗霸凌,雙方在任何領域都針鋒相對,斗得烏眼雞一般。也就是上頭還有石純青,還有薛夜語,多少能管住,再加上兩人尚知分寸,才把烈度控制住,不至于鬧大。
湯昭很看不慣這種斗爭,但他是后生,沒辦法管師兄們的事。再者他地位超然,專心學習,這些斗爭波及不到他。
拋開這些,從出身和學習態度來說,湯昭自然更親近肝派,但也會和氪派弟子做生意,和兩個師兄關系也都還可以。至少沒紅過臉。
石純青發作一番,眾人轉為飲酒吃菜。湯昭維持氣氛,敬了幾次酒,大家吃喝起來,漸漸就揭過了尷尬。
敬到鄧崇那邊,鄧崇喝了酒,欲言又止,湯昭道“師兄,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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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崇遲疑了一下,道“有點小事,回頭私下里說。”
就聽秦海舟在旁道“說唄,藏著掖著干嘛事無不可對人言嗝”
湯昭一看,秦海舟竟喝得滿臉通紅,說話舌頭都大了,連忙道“師兄酒沉了,回去休息吧”
秦海舟搖頭道“我不回去,我還要喝。我沒喝多嗝”一口酒氣噴出來,眼中竟泛起水光。
鄧崇其實也喝了不少,只是他臉白,看不出酒來,突然指著秦海舟道“哈哈,你哭了你這慫炮喝哭了”
秦海舟忽的一聲跳起來,叫道“慫炮,你叫我慫炮誰是慫炮就是因為你這慫炮,被人欺負了不敢還手,讓我們琢玉山莊抬不起頭來為了給你出頭,我一個人打那么多人,給人家踩在腳底下你,你怎么那么慫啊”說著提起鄧崇的衣領。
鄧崇也被觸動了心弦,緊接著反手扭回去,叫道“都是你這蠢貨要不是為了救你狗命,老子能那么忍著連家門的臉都丟干凈了你怎么就不能懂點事兒蠢材,蠢材”
兩人說著,已然扭打在一起,一時椅子翻倒,桌布給扯下來一半,杯盤碗筷嘩啦啦作響。
湯昭和江神逸就在旁邊,搶上去一人按住一個。鄧崇還好,理智還在,被湯昭按回椅子就不動了。秦海舟已經喝得天昏地暗,被江神逸一把按在花樹墻上還不住掙扎。但他清醒之時尚且不是江神逸對手,何況醉酒只是不住鬧騰。
他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江神逸,你出身豪門大族,是不是也向著姓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