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車把,火車從斷崖上騰空而起,向高空沖去,好像要沖到太陽上。
一道弧線劃過蒼穹,又沖向地面。
轟
火車前輪著地,車身巨震,騎士和乘客大晃特晃,烏龜死死地扒著竹筐,發出一連串慘叫聲。
最終,火車成功調整了姿勢,重新飛馳向前,只激起厚厚的煙塵。
“怎么樣”
“停停車我要歇會兒”
湯昭哈哈一笑,停下車,火焰自動熄滅,只剩下兩個平平無奇的輪胎。
他頂起鼻梁上墨鏡,回頭一看,烏龜半個身子都趴在竹籃外面,不斷喘氣,看樣子隨時要吐出苦膽來。
“你你身為符劍師,難道不能飛非要轱轆接地干什么有沒有考慮過我老人家的感受”
湯昭笑道“抱歉,抱歉,但是騎車是這樣的。要是不能俯沖,怎么叫騎車呢而且在昆崗,大家都是這樣的。”他往前一指。
只見山崖頂上,出現了一只白色帶黑斑的毛茸茸頭顱。緊接著,那動物沿著山崖幾乎垂直的山體的連續幾次躍下,動作輕靈的連滾帶爬,最后輕巧的落在地上。
離得近了,只見那動物似貓非貓,似豹非豹,有一條又長又蓬松的尾巴,幾乎比得上身體那么長了。
烏龜見了,更加氣憤,道“你跟雪豹比你是那禽獸嗎”
湯昭盯了兩眼,道“那就是雪豹啊”
他看到那毛茸茸的尾巴,心中有些發癢,想要摸上一摸,但緊接著制止住了想法,畢竟是自然天生的野獸,不比家中寵物,還是遠觀不要褻玩吧。
那雪豹見了他們,也十分謹慎,慢慢退走,沿著另一邊山壁跑走。
湯昭目送它離開,轉頭對烏龜道“龜爺,你老說是自己是老人家,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多老啊”
烏龜伸頭道“你想象不到的老。這么跟你說,我看過的日出,比你見過的星星還多。”
湯昭將信將疑,他曾經也見過吹自己年紀大的,說自己是前朝來的,一睡百年,但其實只是躲在罐子里吹牛而已。
不是說你啊,平先生。
他又問道“那其他靈魚也和你一樣年老”
烏龜一邊喘氣一邊,道“哈,呸那些蠢物如何和我相比我是萬年的,它們是今年的。整個池塘也只有我的幾個子孫可以和我相提并論,但我是祖宗,它們是孫子。我的輩分是最大的。”他又悻悻道,“雖然你小子不懂尊老,但符式造詣不錯,不然我老人家也看不上你。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在席前金榜題名。”
湯昭稀奇道“這么說你比金鱗厲害你不和它平級嗎”
烏龜道“平級個屁它是個木偶傀儡,龜爺是天生靈族。它只會按照標準答案找最復雜的符式,龜爺卻能看到符式寫法背后的靈性。龜爺看上的人,現在未必是符式功底最深的,但將來的前途是最廣大的呸,我為什么要當面吹你渴死了,給我點水。”
湯昭笑瞇瞇的受用了,遞給它茶水,不過還是有些奇怪龜爺又吃又喝,真的是活生生能說人言的靈族,那可太少見了,干嘛要混在符傀群里就好比在家里裝飾一百朵絹花玫瑰,圖的就是整齊劃一,常開不敗,為什么要放一朵扎眼的新鮮牡丹
休息片刻,烏龜爬上筐,兩人繼續前行。這回速度不緊不慢,沒有之前風一樣的感覺。但兩個車輪還是火焰熊熊,氣派一點兒沒落下。
行至半途,突然聽到有人叫道“豹豹”
湯昭一怔,心想誰叫豹豹呢這稱呼還挺童真。是雪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