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時雨微感失望,正要說話,張融道“前后少不得要寬泛一個時辰。”
麥時雨
可以了,如今驗尸都驗不了這么準確。
確認這位說話總是這樣謙遜,麥時雨默默給自己寬心,道“既如此,擎天寺請張先生費心,還有阿昭的事,咱們各司其職。就在魔窟降臨前一天,也就是后天發動吧。”
湯昭和張融點頭,雖然只提前一天發動未免倉促,但可以讓人措手不及,反而安全,百姓在廟里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擎天寺的二位也來不及反應趕回來。
麥時雨就和張融閑聊了幾句,雙方都很克制,麥時雨沒提及檢地司的具體布置,張融也沒介紹自己的身份。兩人只是隨意閑聊,無非是燕臺和云州的風物而已。
聊了一陣,麥時雨起身告辭,張融道“湯小友留一下”
湯昭像麥時雨致意,麥時雨也不介意,先告辭了,道“明早老地方見。”
湯昭留下,與張融重新見禮,自然還是執學生之禮。
張融難得露出笑容,贊湯昭愈發精神煥發,似有進境。又問自在罡的修煉。湯昭不免赧然,說自己沒來得及修煉倒是辜負張融的美意。
話題又扯到劍州,湯昭一邊喝茶一邊聊劍州的故事。除了涉及到眼鏡、朱楊還有坤劍底細之類不便為外人道的事,大略的過程并不隱瞞,像說書一般說的蕩氣回腸。
張融一邊聽一邊連連贊嘆,聽到湯昭說簡化術器操作,贊道“小湯有悲天憫人的胸懷。”又聽到朱楊說魂魄大道,也贊道“好格局、好膽略、好才華。世上英才何其多也”
最后聽到龜寇,張融搖頭,突然冷笑一聲,道“他們又覺得自己行了卻是癡心妄想。”
湯昭道“先生也知道他們的來路”轉眼便明白了,笑道“我都忘了,先生曾編魏史的,豈能不知”
張融道“不錯,天下熟知這前魏的,我也算得一個。這個朝代從根本上就不正。如今大晉漸失其鹿,也輪不上這些蠹賊伸手,否則必是一番浩劫。仁人志士也不許他們倒行逆施。”
湯昭心中一動,順著他低聲道“先生以為馬上要入大爭之世了么我聽先生口氣,剛剛說一路獻策幽州、青州最后到云州,似有鳳棲梧桐之意”
張融搖手道“什么鳳棲梧桐,我也就是人到中年還不服輸,還自認是良禽飛來飛去想找個歇腳之地罷了。中樞實在是一塌湖涂,天下諸侯大多是自恃強橫鼠目寸光之輩。我一路走來越走越失望,倘若連素有賢名的高遠侯也不成,我也只好做只爛泥中曳尾的烏龜了。”
湯昭道“君侯應該是不錯的”他也沒見過高遠侯,他只知道刑極很崇拜高遠侯,在云州又實實在在行了仁政,如今百姓日子是向好的,想來不是個雄主,也該是個賢主吧
如果再跟什么靈州、雁州比,那簡直是圣主了。
只是眼見為實,他閱歷有限,不能給張融打包票,而且誰知張融心中的明主是什么氣象
張融道“管中窺豹,我是打算先觀察檢地司這一斑的。不過小湯你既是第一流的符劍師、重劍士又是檢地司,也是深藏不露。”
湯昭連忙遜謝,要論深藏不露,他和張融怎么比
張融繼續道“你既是符劍師,可學過遷移空魔窟的符陣手段”
湯昭道“我有一點心得啊,難道您又”
張融點頭道“我當年編書的時候看過珍藏,其中有一門遷移魔窟的手段。不過我不懂符式,不解其中之意,就是文字還能背得過。你要想學,我可以一字字背給你,就是不知你”
湯昭振奮道“那當然好了,請先生教我”
雖然他有些打算,但多學一門手段,就是多一分保險,在如今這個時候何其珍貴,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