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道“可是咱們營里也沒少過權貴子弟啊家里好的成績不好一樣被淘汰,咱們也不是沒見過。”
高個兒道“那些是愿意吃苦的,至少是愿意裝的。后面那個是裝都不愿意裝的唄。”
他倆個你一句我一句,看似自家對話,卻沒壓低聲音,也沒加速甩開湯昭他們,這一句句都聽得清清楚楚。
湯昭略有點尷尬,徐終南突然笑出聲來,道“這兩個小子挺有意思的。不惹事也不怕事如果他們譏刺你你受不了主動出手,那就是你惹事了,他們可就不怕事了。”
湯昭恍然,道“你說他們憋著打我”
徐終南笑嘻嘻道“你說呢你小子說話是有點可氣。”
湯昭笑出聲來,道“我無惡意,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是真要打架也可以,只是有些恃強凌弱。”
之前那句話是無意的,現在說這話時有意的了。徐終南微一挑眉,心想這湯師弟挺有脾氣的啊
這話說出來,兩個少年同時停了腳步,仿佛在等他過去。
危色看了湯昭一眼。
湯昭笑著搖頭,本來只是無聊生事,順便起意試試檢地司訓導營弟子的水平,好家伙,讓危色上去,多少有點不共戴天的意思。當下自己勒馬向前。
打架就打架,恃強凌弱就恃強凌弱,反正從年紀看,并沒有以大欺小。
還沒等他走過去,對面路上跑來一人,同樣是少年比他們略大幾歲,身上也著簡單勁裝,卻是一身青衣,外罩黑色馬甲,腰上配著腰牌,喝道“你們兩個怎么還磨磨蹭蹭的犯了紀律跑步是教訓,不是讓你們來悠閑郊游的。”
湯昭一看來人打扮就知道也是檢地司訓導營的,不是學生,應當也不是教官。大概是助教一類。因為他看到了那少年腰上掛著的一塊牌子。那應該是訓導營畢業的標志,但只掛了一個。
一般新一代正統的檢地司人應該有兩個牌子,一個白色代表著從訓導營畢業,另一個黑色則是代表進檢地司入職。湯昭只有一個黑色的,以后也不會有白色的了,對方則只有一個白色的,顯然還沒入職。
不知怎的,湯昭看這少年有些面熟,似乎以前見過。不過是比較陌生的那種,最多一面之緣。
兩個少年一見來人,立刻站直了,道“裴助教,我們正在跑步。”
那裴學長神色嚴肅,掃了一眼道“跑步怎么停下了又轉過身對著別人是看見賊了要緝拿歸案,還是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了總不是要找茬兒打架鬧事吧”
兩個少年一時低頭無言,豹子眼少年想要說什么,大腦門兒拉了他一下,示意不要開口。裴助教虎著臉道“要鬧事,把這身衣服脫了再鬧。橫豎你們堅持到這里了,難道還真破罐破摔打算半途而廢嗎別叫我看不起你們。還剩兩個月,給我老老實實的準備最終測試,善始善終。出去之后再怎么惹是生非我也管不著你們。”
兩個少年低著頭,一起道“是。”
那裴助教喝道“跑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