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找回靈界民的威風,要好好教訓一番這個無禮的土蠻時,弓先生趕了回來他居然真的換了一身衣服,干干凈凈,越發顯得面如冠玉。
弓先生一來立刻低頭哈腰的賠不是,說了許多好話,火之子哼哼了幾聲,看在他還是圣女使者份上,便沒再說什么,但若說熱絡熱絡也不必。
他自顧自帶著弓先生出了萬神谷,只顧趕往傳送點,弓先生卻主動攀談道“據在下所知,火精族可是個歷史悠久的靈族,似乎是發源于西方高嶺火山”
火之子敷衍的“嗯”了一聲。
弓先生笑道“光能看到的文獻,火精族就有兩千年以上的歷史,只是以前似乎是作為流金族的一個支族存在”
火之子又嗯了一聲支族,說的算好聽的,其實就是流金族的附庸。在靈界,作為一個小族,幾乎只有附庸大族這一條生路。
弓先生繼續道“不過幾百年前,或許是一兩百年前貴族終于離開流金族,自立門戶,據說是因為得到了一位神明的眷顧,終于成為了真正的神族”
“弓先生”火之子不想稱呼的這么客氣,但是他不知道這家伙的名字,“你剛剛去干嘛了不會是去查我族的資料了吧難為你還特意去查我們區區小族的資料,是不是因為太難找了所以才耽誤了這么長時間啊”
弓先生微微一笑,道“閣下勿惱,我畢竟是去瞻仰神跡的,怎么能一無所知就去呢。就算不是我,如果是圣女要去拜訪,她也要事先準備一下,做做功課的。據我所知,雖然都是靈界民,但小族很少能得到一位神明的單獨垂青,貴族可真是幸運啊。”
火之子覷著他,因為身高的緣故,必須仰著頭,但鄙視之意溢于言表,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憑你還不配問東問西,哪怕打出圣女的旗號,你也只是個土蠻,如果再問靈界的事,難免讓人以為你是來刺探靈族情報的,你知道這種人是什么下場嗎”
弓先生道“不敢。我豈敢私自盤問您呢我又怎么配打圣女的旗號呢您什么也不用跟我說,等圣女有了疑問問你們,你們再跟她老人家說就是了。“
他指了指手上一個手環,道”這是圣女給我的,讓我隨時與她聯絡。我們的對話我可以讓她聽見,也可以不讓她聽見。圣女其實還是很有好奇心的,她想必好奇一個小族一兩百年才獨立,始終默默無聞,有什么重要東西還需要向流金族去借。最近突然富裕起來,上下活動,仿佛積攢了無數底蘊似的,是什么緣故那位神似乎也一瞬間成長了起來,展現出了圣泉都比不上的強大神力,還正好遇到這樣的劇變時刻,這也未免太湊巧了。”
雖然他還在笑著,口氣無論如何也說不上謙卑了。
火之子道“你一出了山谷,就這么原形畢露了是覺得圣女不在沒必有裝了嗎但其實在圣女面前你才能稍微透氣,在外面遇到靈界民,還是把尾巴夾起來的好。你剛剛說圣女好奇是你好奇吧有什么好奇就憋在肚子里好了。還輪不到你問三問四的。”
他冷冷道“你的耐心其實很不怎么樣。比你的前輩都差遠了。我來教你土蠻想當靈界民要怎么做,第一步就是夾著尾巴等著,先皈依一位寬宏的神明,從里到外的皈依,再看看運氣,能不能和本界民成婚,一代一代混血,把你的土蠻血統洗干凈,幾代人之后再直起腰來說話。連一時三刻都等不了,看來你的本質從沒改變過,只是癡心妄想一步登天的奸滑土蠻而已。圣女想要幫你抬升也難。”
他一通話說下來,弓先生一開始臉色微沉,但緊接著就保持微笑,再沒失態過,道“您又何必疾言厲色難道我說什么讓您難堪的話了嗎我才剛剛說了幾句,你就無話可說了嗎你也知道自己的族人崛起突兀,神的來歷沒辦法解釋,這段時間的神跡更藏著太多古怪,無法遮掩過去,連搪塞都難,所以以退為進,對我身份進行攻擊,使我不能追根究底您鄙夷土蠻傷害不到我,人類的卑劣與愚蠢我比你知道更多,早就不屑為伍了,所以我一點兒不生氣。但愿我的追問也沒傷害到您。如果我的好奇心您也不在意,那希望將來圣女、大祭司、其他各族對貴族的好奇心您也依舊可以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