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那不爽嗎?
既然我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他就這么說服了自己,理所當然的回到了云州。
一回云州,發現氣氛很是肅穆,城鎮、村莊門口都釘著縞素,人人腰間都帶著一根白帶,神色也不見歡笑,除了悲傷還有揮之不去的憂慮。
怎么了?
他這個狀態沒辦法問別人,但是只要找個地方多聽一聽,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高遠侯過世了!
掌握云州數載,將云州從離亂中拯救出來的云州都督、高遠侯過世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一個激靈,冒出一個念頭來,但這個念頭在他沒抓到之前就消散了,他不知道剛剛想到了什么。
他冷靜下來,終于也體會到了云州人的憂慮:云州的好日子到頭來嗎?
他和高遠侯完全沒有私交,可以說是見也沒見過,所以哪怕檢地司號稱高遠侯親軍,他也沒有和那些前輩、上司一樣對君侯感到親近,但這不妨礙他明白,云州是靠高遠侯穩定下來的,高遠侯是云州的定海神針。他后來能有一個地方工作領穩定的薪水,在這個亂世都十分不容易。這么說來,高遠侯對他也有庇護之恩。
現在,定海神針到了,這片海還能如往日那樣平靜嗎?
“那么,后繼者是誰呢?”
這個問題可就麻煩了,因為他不能問,一般的老百姓根本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一定談論。但他莫名的很想知道答案,于是他去本地檢地司蹲守。
蹲了兩天,他才得到答案:
是原檢地司副指揮使傅銜蟬!
怎么是她呢?
這對長樂也不是多熟悉的名字,如果說有交集,還是小的時候那一次魔窟降臨的時候傅銜蟬作為巡察使參與過,他們還見過兩面。到后來聽說這位巡察使官運亨通,等他從訓導營畢業,已經升任副指揮使了。
按理說所有的大人物都和他無關,這位傅指揮和自己有一面之緣,她升任自己應該不抵觸的,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服氣。
怎么是她呢?
他也不知道替誰不服氣,總不能是替自己吧?八輩子也輪不到他呀。如果是他熟人,比如刑極之類的更不可能,傻子都知道刑極沒有那個人望。云州要的是穩定,如果沒有人有足夠的威望和實力,一個好人緣最要緊。
然而……就是有些不服。他總覺得應該有更好的人選的。
“君侯的靈堂設在中天府?五日之后就是三七發喪之日?”少年得到了消息,再度有了本能的念頭,“好歹也受她庇護,食祿數載,我也去祭一祭聊表心意,算我又了結一段塵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