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色說道:“魔教?”
湯昭道:“也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他們如今正在內斗。”這個內斗是因為魔教突然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和湯昭也有那么一點點小關系。
長樂道:“潛進去查一查嗎?”
他的性格本來是相當謹慎的,不過自從消失劍越來越強大,連虛空飛船那種地方也暢通無阻,他也越來越喜歡潛入了。因為他的潛入是絕對安全的,在安全的處境下窺探別人的隱秘相當刺激。
湯昭想了想,說:“你現在這個狀態,不大能使用劍法吧?”
長樂說道:“可以用,無非是可能再拖幾天再被世界接納罷了。”
湯昭搖頭道:“還是不要冒險的好。畢竟沒有先例,不知道有沒有后患。你能從消失中走出來非常不容易,無謂去冒險。危色也不要去。”
后面那句話不用解釋,危色實力不夠。那地方能用得上完全隱瞞得住劍俠,差點瞞住劍仙的強大劍陣,那里面的實力也自然非同小可。雖然人間沒有劍仙,但有不少相當厲害的劍俠,而危色則還只是一個劍客,進去只有拖累,又何必進去呢?
危色面無表情的點頭,表示認可,至于他心里如何發奮,如何發誓一定要努力修煉成為真正的強者,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湯昭繼續道:“但既然是這當口鬧事,是要亂我鄉土,也是對君侯不敬,我不能不管。你們兩個就在外面吧。看看有沒有什么人靠近。如果有認識的人一定要記下來。我進去看看。”現在長樂還在被世界逐步接受的階段,存在感極為薄弱,他不用再使用什么劍法劍術,只要在船上呆著,將小船停到稍微隱蔽點的地方,別人根本不會發現,連帶著坐在小船上的危色也不會被發現。
兩人答應了,湯昭從船上站起,輕輕一掠,已經掠入那片黑暗之處。他的動作可算大搖大擺了,無所顧忌了,一則現在還有消失在身,本來不容易引起機關的注意,二則他懂劍種,投入的是劍陣的薄弱處,這一下進入界線無聲無息,沒有任何波動。長樂看了一眼,發現明明隔著沒多大距離,可是居然看不見湯昭的身形了,可見湯昭看得不錯,這看似一覽無余的地方其實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把后面的情形完全遮蔽了。
長樂不由有些擔心,但轉念又想:我也太操心了,這人間又不是前線,哪里有什么劍仙、劍圣的?昭哥實力還不是縱橫無敵?也虧了他現在被人遺忘,尚未有人召他回碎域,不然以他在劍廷掛了名的身份,都不便插手人間的事的。
不用怕,沒事的。
他和危色將船劃開,藏到了一處沿河的柳蔭下。兩人便在船上等著。此地本來就偏僻,此時又漸漸夜深,更是人跡全無,十分清凈,只有樹下時不時傳來蛙鳴的聲音。
外面安靜,兩人也不說話,一是監視的時候本來就不該隨便說話,二是兩人也都不是愛說話能搞氣氛的人。要說湯昭也不算是,論熱情說不定還不如江神逸,但是兩人則更是如此,湯昭跟他們相處要是想要聊天也得主動開啟話題。
現在兩人都不說話,從外人看來氣氛未免尷尬,但兩人都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安安靜靜很舒適,所以也就不稱其為尷尬。
就在兩人等著湯昭出來的時候,河面突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