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天突然又想起一事,道:“他們有個年輕的小土蠻,叫什么來著……”他低頭想了想,卻始終想不起那個名字,“反正是他們看好的那個小鬼來不來?此人特別可惡,趁著參觀圣船的節骨眼,侵入了圣塔,對圣神不敬,應該千刀萬剮,抽魂煉魄!”
年輕主祭搖頭道:“沒有這個人,來的只有幾個老劍圣,乾劍還有震劍。”
頌天咬牙切齒道:“算便宜他了,去給我發一個他的通緝令,凡是我圣神信徒,我靈界民見到此人就要活捉,給我帶到圣神殿來,看我怎么炮制他。”
“好的,那他叫什么?”
“忘了,我就記得他非常可惡,差點誤了吾神的大事,先是冒犯吾神,還攻擊本座,罪不容誅!”
“啊,他長什么樣?”
“忘了。我就記得他非常可惡……”
“……”
年輕主祭一陣無語,但也只能胡亂答應,這個通緝令看來一時半會兒是發不出去了。
他又匯報了一些關于祭祀、犧牲、典禮之類的事,然后就離開了。獨留下頌天。
頌天大祭司看了一會兒典禮的布置場景,獨自一個人走到后殿。后殿里擺放著圣神的神像,獨此一尊,綠油油仿佛一團鮮艷的植物球體。
他端詳著球體,遲疑了片刻,似乎要進行祝禱,但終于低下頭,心中暗想:
就這樣吧。這是最后一次,吾神。
這是漫長的一夜,對于眾人,對于諸神,都是如此的煎熬。有人輾轉反側,有神忐忑不安。也有的神、有的人十分興奮,憧憬著這決定命運的一日。
第二天,在天降島對面,一艘小船載著兩位陌生的客人漂洋過海,到了天降島。
“哎呀呀,這才多久啊,居然物是人非了。這艘船看起來還是那么震撼,就是幾位老朋友不見咯。”
船上的兩人,是人間的來客,現在人間劍圣的首座乾劍與劍圣當中手段最靈活的震劍。
這兩位在人類那邊是大人物,按照道理,就算駕臨天魔界,也應該給與一定的禮儀,這是對強者的尊重。然而這回天魔界卻根本沒有按照規矩來,只派了一艘小船將他們接過來,禮儀還不如之前休戰時過來交流的劍俠級別的使者,簡直有幾分刻意侮辱的味道。
倒是這二位頗有城府,泰然自若。乾劍心定神閑,若無其事,而震劍居然還有點自來熟,不顧身份要和船夫,一個普通劍客級別的天魔搭話。
然而大概是信了圣神就是有底氣,普通天魔都對劍圣強者不屑一顧,那不是雙方交戰積累下的敵意和仇恨,而是真不把這二位放在眼里,似乎信了圣神,世間的一切規矩原則都已經不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