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色告別了白玉生暉,下山到了云州城,和前往前線的大部隊匯合,然后集體坐上火種車,浩浩蕩蕩出發去前線。
到了云州城,危色才發現這一次前線征發的規模超過自己的想象,僅云州一次就征了五百人。
五百人看似不多,但這可不是尋常征召士卒可以比的。普通征兵如果不恤民力,一下子征幾萬人也可以。但是劍客可都是一方人物,不說數量本身稀少,就說地位不同,都有家有業,或者行蹤不定,自在逍遙,也不是說征來就征來的。
誠然,前線要是確定了要征召某人,派出劍客甚至劍俠征兵官去那人家里拜訪,對方不可能拒絕,可是前線又哪有那么多人手一一登門呢?如危色這樣的,跟著湯昭算半個嫡系的劍客,只需要一條信息就可以征來,但大部分非官方的劍客真的未必有如此覺悟,那必須先找到本人,然后軟硬兼施,有些手段才可。
對一個劍客施壓不難,一百個、一千個,個個如此,又要花何等資源?
這一趟人來的這么齊全,連危色都想不到云州有這么多劍客,看來前線是下了血本的。而云州一地如此,難道其他州郡就逃得過了?如此動用劍客豈不幾千上萬?
恐怕這一次的規模和投入在歷史上都是數得上號了。
如此也印證了危色的一個猜想:恐怕真的要大決戰了!
上一次為了應付滅世危機,人間已經掏出了家底,這回如此征召更是把地板縫都要摳出來了,如果不是有一戰到底的決心,豈能這樣孤注一擲?
此戰過后,要是不能成功,前線恐怕難以為繼了。
此時,他才按耐不住心底的憂慮,眉頭鎖了起來。
在薛夜語之前他表現得異常穩定,似乎已經篤定勝利在望,其實哪有那么簡單?就算是他最信任湯昭,也知道湯昭并非無所不能的神明,面對的又是從所未有的對手和難以抗拒的天災,又如何能不擔憂呢?
也不知湯先生在忙什么?
危色有點懊惱:他的實力雖然穩步提升,短短三年已經從初入劍客提升到了劍俠的門檻上,這樣的速度已經算萬里挑一的天才了,但是依舊跟不上湯昭的腳步,既然跟不上,他也就沒辦法去前線幫助湯昭,只能在后方照顧白玉生暉的生意,漸漸成為了一個后勤人員。
雖然職務不分高低,都是襄助,但是一直不能發揮作用也確實令他心情郁悶。當年可不是這樣的。
希望這疑似的最后一戰中他能做點什么。如果是大勝利,希望有他一份微小的功勞,如果是慘烈的戰斗乃至失敗那么他也愿意做出犧牲。
畢竟如果是他想象中那種失敗和失去,痛苦活著或許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亡來得好。
“嘿,這不是危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