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梨回來的很及時。
幾乎是她前腳翻回了屋,后腳她們屋門就被鐘離府的護衛們砰砰砰地大力敲響,態度強硬地要求她們開門,他們要進屋搜查。
如果在池梨沒回來之前,公孫雯她們也許還會慌一慌,但如今人都在,她們自然不怕查。
與她們同屋的那姑娘直接大步走過去將屋門打開,對著門外那些鐘離府的走狗翻了個白眼,語含諷刺道“怎么你們鐘離家覺得下毒囚禁還不夠,接下來又要如何欺辱我們”
這伙護衛沒多話,只透過大門探頭往里掃一眼,確認這屋里的三個人全都在,便直接轉身離開,去敲另一間房的門,竟是連交流都不打算跟她們交流。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等著吧,等我師父來了,看你們還如何囂張”
似乎自覺受到了侮辱,房門被兇狠地砸上,隱約還能聽見里頭女子的怒罵聲。
護衛頭領扯了扯嘴角,并不以為意。
在多少知道些什么的他眼里,這些被囚禁在鐘離府里的人全都是一群待宰羔羊,試問人會對一群注定要被宰殺的羔羊臨死前的慘叫有什么反應嗎
不可能的。
可笑這群蠢貨還不知他們接下來的命運,自以為是地以為仗著他們背后的長輩勢力,鐘離府就不敢真的動他們分毫,他們也不想想,若鐘離府真不敢動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下毒囚禁這一出了。
至于他們背后的那些勢力倚仗,興許過沒多久,就都不復存在了吧,從此以后,這個天下,只會是鐘離家的天下。
想到自己追隨的主人的野心,護衛頭領眼底閃過一絲熱意。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那個場面了,屆時,身為主人的心腹下屬,他也將隨之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今后那些什么大門派的掌門,大世家的家主,見了他都得低下那顆高貴的頭顱,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好。
不知護衛頭領內心的意淫,池梨等聽見外面動靜逐漸遠去后,才在懷里掏了掏,然后頂著公孫雯與另一個姑娘的視線,拿出了一大包熱騰騰的燒餅,緊接著又在后腰上一扯,扯下了一個灌滿水的牛皮水袋。
“給你們帶的。”
原來,貼心的池梨在回來之前,想到與她一同關在一屋的兩個姑娘們應該還顧忌著鐘離府的吃食不干凈,不敢吃喝,便順利給她們帶了份外賣回來。
當然,里面也有她自己的份,忙碌了一天,她也滴水未進,又餓又渴的。
“謝謝。”公孫雯與池梨算得上朋友,自然不會跟她客氣這個。
另一個姑娘在道謝后,還順帶著跟池梨認識一番“謝謝,我叫霍悠兒,乃是長月派掌門之女,同時也是我爹門下的大弟子,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可愿與悠兒交個朋友”
“公羊梨。”池梨依舊報的是老人給她準備的新身份名字“我無門無派,武功是爺爺教的。”
她半句謊言都無,自然說得坦蕩。
其實有關于池梨的信息,霍悠兒之前就已經跟公孫雯打探到了一點,知曉她那位爺爺大概率是一位隱世高人,所以對于池梨的一系列舉動都沒什么懷疑之心,只認為人家自小由高人教導,自然比他們厲害,也特別得多。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她挺好奇“公羊姑娘,你是早知道飯桌上的東西有問題,才不吃的嗎”
正如池梨所預料的那樣,正坐在她對面的霍悠兒還真注意到她一直坐在那不吃不喝的舉動。
鐘離家下的毒無色無味,賓客中不乏學醫者,且本身習武之人五感就比常人更加靈敏,如果一樣東西有問題,他們很容易能聞得出來,但既然直到毒發,都無人察覺到飯菜之中的毒,那就說明鐘離家這種毒相當高明,很難被察覺到,池梨也就不好用自己學過藥理的理由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