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密集如子彈般的石塊,原本跟在宋行身后安底羅,一個閃身出現在那些石塊前,背后長刀閃電般出現在她手中,振刀揮舞間,攔下了所有爆發的石塊。
就在安底羅出手格擋之際,遠處走來一個巨漢,高有丈許,鐵塔也似,藍布衣衫里筋肉墳起,滿臉虬髯有如鋼針,隨他環眼一瞪,根根豎立,嘴邊銜著一根粗逾兒臂的黃銅煙斗,煙鍋里紅光閃閃,白煙如柱,從那大鼻孔里曲曲折折噴將出來。
隨著巨漢出現在不遠處,其身后人影綽綽,涌出大量西城弟子,將三人團團包圍起來。
看來西城除了山澤水三道防線,還有另外的防線,在宋行進入冷香亭之后,還是驚動了西城。
“來者何人,居然敢闖進西城禁地。”
出聲的乃是巨漢身后一名老者,老者長得干癟瘦弱,須發稀疏,銜著一桿白銀煙斗,眉宇間卻有一股凜凜正氣。
宋行上前一步,開口道“石將軍和陷空叟,怎么,八部已經落寞到只剩下山澤二部了嗎”
不等老者再次開口,南邊位置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山澤二部,已經足以留下任何擅闖的敵人了。”
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金發婦人。
金發婦人年紀已然不輕,風姿縱然不減年少,如雪肌膚上卻已爬上如絲細紋,一雙眸子湛藍如湖,明亮沉靜中,刻畫著滄桑的痕跡。
隨著她的走動,白衣飄飄,隨風而舞,金發飛揚,仿佛融入落日余盡。
宋行輕笑道“原來是地母,多年不見,地母風采依舊。”
地母溫黛見闖入之人竟然認識自己,愣了下,隨后接著西城弟子手中的火把亮光,看清楚了宋行的臉。
“你你是寧不空”
山澤二部的巨漢和老者,聽聞寧不空之名,也是臉色一變,不敢置信望向宋行的臉。
宋行澹澹說道“地母好眼光。”
沙天河臉色一沉,說道“寧不空,你好大的膽子,躲藏了十幾年,今日竟敢自投羅網”
宋行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正氣的老者,感受到越來越多的人正朝這邊趕來,不由笑道“自投羅網,如果說這話的是萬歸藏還有幾分殺傷力,至于你老瘦猴,還是躲在崔岳后面看熱鬧吧。”
沙天河聞言頓時暴跳如雷,若不是崔岳拉住他,立馬就要撲上前與宋行搏命。
當年的寧不空,就是西城有數的高手之一,逃亡這些年來,崔岳篤定他重新回到西城,一定有著底牌,怕沙天河吃虧。
地母溫黛和崔岳有著相同的想法,寧不空當年在西城內部,就以詭計多端出名,此刻莫名出現在冷香亭,讓她不得不懷疑這里有什么陰謀。
溫黛身后一名玄衣烏髯,鼻挺目透,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雙眼突張,奇光迸出,朝著宋行射來。
原本立在宋行身后的蒔御神子,見狀同樣施展童術,與那名男子對視起來。
二人目光相對,神色齊變,眾人忽見兩人腳底生出兩股旋風,凝若有質,越轉越疾,吹得眾人衣發飄動,遍體生涼。
溫黛不料宋行身后隨便一位侍女,神通竟如此高強,能和丈夫仙太奴比拼,不覺臉色微變,手握印訣。
要知道,仙太奴可是號稱西城六大劫奴之首,一身太虛眼神通深不可測。
就在溫黛準備出手之際,宋行已是搶先一步,一指點在二人目光交織的虛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