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看得肝兒直顫,罵道“好個觀山盜墓的老妖,八成跟他愛人兩地分居多年,否則怎么會玩出這套七月初七架鵲橋的鬼把戲,這鳥兒橋哪是給人走的呀”
先不說金絲雨燕能否經得住人,要過此橋,實如凌波飛渡,一腳踏空就會落下萬丈深淵,常人實在難以鼓起勇氣過去。
難怪洞窟那頭的封氏族人,困死在這山洞中都沒能踏過這嚇魂石。
好在這洞中還有個非人般的存在,宋行看著腳邊的雨燕橋,嘴里扯出一絲笑容,抬腳就站在了最邊緣的金絲雨燕身上,腳下真氣傾瀉而出,瞬間就到達二十米開外,以這些雨燕為媒介,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真氣橋。
在這真氣橋內,那些被束縛住的雨燕,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再也無法動彈,而外面的雨燕,撞在上面也紛紛被彈飛了出去。
“好了,安全了,直接過去吧”
說完這句話,宋行就施施然的踏著雨燕橋,走到了對面。
留在洞窟中的幾人,也看到這神奇的一幕,看到那些凝固不動的雨燕橋,心中明白是宋行又動用了某種他們看不明白的手段。
王胖子最是信任宋行,看到宋行過去,雖然心中害怕,腿肚子都有些打轉,但還是硬著頭皮踩了上去。
上去之后,才發現腳下軟中帶硬,自己快兩百斤的體重,踩在上面穩穩的。
“沒事”王胖子繼而大喜,招呼道“老胡,快來,安全的很。”
胡八一聞言松了口氣,趕忙跑了過去。
其余三人緊跟著也陸續踏上了無形的橋面。
眾人小心翼翼地跨越這條“無影仙橋”,終于抵達了對岸。
“哈哈,果然是安全通過。”王胖子長舒一口氣,拍著胸脯慶幸著。
孫教授看著后面的鵲橋,突然輕聲吟誦起詩詞來“云夢澤畔,飛鴻絕跡,仙鶴乘霧,一步登天”
就在孫教授吟詩之際,其余被困在氣流中的金絲雨燕,終于艱難的掙脫氣流,重新回到天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脫困后的大群金絲雨燕,忽然分做數百股,便似一縷縷輕煙般地,投向兩側峭壁山根處。
龍門后的峽谷,直如刀噼斧割般直上直下,谷中道路開鑿得很是平整,但盡頭處山勢閉合,幽深處薄霧輕鎖,被群燕一沖,朦朦朧朧地云霧驟然飄散。
宋行視力最佳,已是看清楚,云霧之后的峭壁之上,多是窯洞般的窟窿,洞窟前扎著許多茅草人,皆穿古裝青袍,腰纏黃繩,頭上戴著道冠,竟是一副道人打扮。
“茅草人”聽到宋行描述的幾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這深山老林之中,封師古放上這許多茅草人作甚。
孫教授遲疑了下,“我倒是考證過,明朝時期,明代天下大旱,飛蝗成災,那時候的人迷信,不去想怎樣滅蝗,而是把蝗蟲當作神仙,稱是蝗仙,民間俗稱茅草妖仙,多用五谷茅草扎成人形供奉,祈求蝗災平息。”
宋行看著前方,若有所思“你是說,封師古在這里供奉的茅草人,就是蝗仙棺材峽里有飛蝗”
這話已經不需要答桉,因為他已經看到,那無數的金絲雨燕,從那些窯洞之中,逼出大量的蝗蟲吞噬,但似又畏懼那些茅草人,不敢深入山洞,只是在外面徘回。
宋行已是明白,這蝗蟲和金絲雨燕,當都是封師古當年布下的后手。
以蝗蟲飼養這數十萬只金絲雨燕,卻又以茅草人讓金絲雨燕不敢深入山洞,給蝗蟲留下一線生機。
如今想來,這蝗蟲或許還隱藏著封師古的某種布置。
半空的金絲燕子群,仍在嗚嗚咽咽地不斷盤旋,兩側的山洞里,也是一片金風颯然,聽之猶如群蜂振翅,忽見空中燕陣一亂,各洞中流火飛螢般涌出大群蝗蟲,這些蝗蟲遍體金甲銀翅,體型沉重,蟲殼堅硬,悍不畏死的朝金絲雨燕飛來。
蝗災,蝗災,一兩只蝗蟲在人類的眼中不過是只蟲子,但當數百萬只蝗蟲聚集在一起時,那就是一種天災
看著面前無數的蝗蟲,胡八一等人臉上也嚇變了色。
在餓極了的蝗蟲眼中,人類和稻草,也是沒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