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鐘琪聽他胡編亂造一通,自己倒成了卑鄙無恥的色徒一個,他自個反而成了一位義憤填膺顧全大局的好人了不覺氣得鼻子都歪了,手指著藤林飄雪說“你簡直胡攪蠻纏,不可理喻”只因為嘴笨,卻說不出來一句辯駁的話來
藤林飄雪更加蹬鼻子上臉,冷笑連連道“被我說中了吧現在恨不能自己挖個地洞一頭扎下去沒臉見人了吧我說你還虧得是位領兵大將軍呢,一點不自重,不自愛日后如何統領三軍如何服眾要是換作我,早就自動請辭不干,解甲歸田了,省得留在軍營中丟人現眼”
“氣殺我也”岳鐘琪胸口窩火,又被他當眾奚落,一時氣急攻心,牽動腿傷毒性發作,一口氣沒有緩上來,大叫一聲,竟暈了過去白閃電目光如電盯住藤林飄雪,喝道“快把解藥給他”
藤林飄雪哭喪著臉說“白大人,小人被這位瘸將軍點中腰眼穴,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如何給岳將軍施救呀”白閃電命令怒不可遏給他解穴。瘸子嫌他當眾喚自己為“瘸將軍”,當下故意使足力氣,猛地用鐵拐拐頭一點他的腰眼穴只聽唉喲一聲慘叫,呯地一聲,竟將他一下子擊飛出一丈開外
藤林飄雪疼得打了個滾這才站起,穴道是點開了,但卻在腰眼處留下了一塊淤青須得他回去后自行按摩治療,服用跌打損傷丸,一月后才可活血化瘀,恢復過來他怒氣沖沖地縱到怒不可遏面前,厲喝道“哪有你這樣給人解穴的想要我死嗎”怒不可遏一聲不吭,只是怒目圓睜地盯著他看,那架式不言而喻不服,再打一架呀
“好了,快給岳將軍治傷吧”白閃電一聲怒吼。藤林飄雪這才恍然大悟,黑水十三太保可是白閃電的親信死黨難怪這個死瘸子敢當著他的面子給我來上這一出看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忍氣吞聲吃下這啞巴虧了
當下不敢不聽白閃電的話,只好從腰間百寶囊中取出解藥,給岳鐘琪敷在傷口上,黑色的血仍往外涌出。約摸一盞茶光景,他傷口上的血才慢慢轉變為紅色。藤林飄雪這才拿白布給他包扎上傷口,然后用手指一掐他的人中,岳鐘琪才悠悠醒轉過來。
“岳大將軍,你的箭毒已解,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藤林飄雪有些邀功地望著堂上的白閃電,向岳鐘琪邪魅一笑道。岳鐘琪一言不發,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閃電又聲色俱厲地問“鬼眼,你曾經答應過本官一件事,你還記得嗎”藤林飄雪一愣,隨即想起來了那件事,不由心道“做為兩軍對壘的乙方一軍之長,他一心想讓玉如意離開川西這個是非之地,不知是何用意據我推測,除非有兩個原因。一,他十分忌憚玉如意的武功,其軍中無人可敵。但陰陽谷一戰,玉如意也并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呀二,他與玉如意關系親密,是至親至愛之人。一心一意想讓她遠離戰爭,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無災無難如果玉如意是他的至親至愛之人,倒還說得過去,哪有一聽說敵方刺探突然失蹤了,而不抓緊派人去找的道理”
主意打定,當下對白閃電說“白大人,人多口雜,有些話不方便說呀”白閃電心領神會,忙喝退眾人,岳鐘琪看了一眼白閃電,又望望藤飄雪,雖然滿腹孤疑,但也只好去外面等候了。
大廳內只留下二人了。藤林飄雪這才說“白大人,現在沒有外人了,希望咱們倆都能暢開心扉,心照不宣地說說知心話。”
白閃電微微一笑道“可以。你很聰明,我這人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藤林飄雪說“請問白大人,您與玉兒什么關系”
一聲“玉兒”迅速將關系拉近,白閃電心中一股暖流涌起,激動地說“既然都不是外人,本官就實話實說了,其實玉如意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和她是在日本集訓營認識的吧你當年也是被日本忍者擄掠過去的可憐孩子”
藤林飄雪何等聰明,情知“倭寇侵犯沿海地區”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中國人一向排斥日本人當下順水推舟道“是的,小人生平最恨日本人,無奈身懷武功又均出自日本忍術,常常被咱們中國人罵成倭寇,故而平時十分自卑,總感覺低人一等”
白閃電同情地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你也不要過于自卑。其實只要心系國家,心系百姓,最后終能干出一番驚天事業的”
藤林飄雪開啟了貌似義正辭嚴的胡說八道“小人與玉兒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我們同年同月同日,被擄掠到日本集訓營,從此開始了艱苦的訓練之路。多年來,我們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許只有我們倆自己知道,外人是不能領會到一星半點的其中,我們倆互相鼓勵,互相幫助,逐漸兩顆冰冷的心才碰撞出火花,最終結出愛情的果實。白大人,在此晚輩向您道聲歉人常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倆無禮了私定終身,有些先斬后奏之嫌。還請白大人懲罰”
白閃電倒無言以對了,半響方說“同是江湖兒女,咱們不講究這些。只是你昨天應諾好帶玉兒一起遠走高飛的,怎么到現在還沒有行動”
藤林飄雪一搔后腦勺,嘆了口氣道“玉兒是您的閨女,她什么脾氣白大人應該比誰都清楚昨夜一戰,因為她指揮不利,丟失了軍中三員大將,她有何面目向額娘辭行她不想方設法救回這三人,她寢食難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