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高家做了可以吃三天的干糧,路上隨便煮一下就能吃,總不能真的生米新煮,太費事了。
大家吃著飯,也打聽著邊上流民了解到的情況。
皇帝昏庸無道,底下官員也全都腐敗不堪,百姓早已難以承擔。
高家若不是有個秀才減免些稅收,恐怕早就如村里人一般,一年還沒過去一小半,全家已經開始勒著肚子吃飯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秋收的模樣。
縣令家的買賣為什么關了,當然是縣令發現問題,先偷偷跑了,比他們早跑了好幾天了
這個縣令各種苛捐雜稅,據說跑的時候,拉了五大車銀子跑的,糧食拉了七八大車再加上家當,一點不剩,全拉走了。
銀子五大車啊缺德不缺的啊,一個這么窮的縣城,縣令竟有五大車銀子,據說這縣令還是前兩年剛考上舉人,當的縣令。
來的時候,兩袖清風,走的時候,五大車雪花銀
那位傳消息的流民兄弟,說起縣令的時候,恨的牙癢癢,說著,
“要是早知道,俺們就一伙兒人結伴,搶了那縣太爺,造反去”
高二郎趕緊拱手,“兄弟千萬不要說這大逆不道的話,未免出事啊”
那位兄弟看出二郎不識趣,也沒聊這個話題了。
畢竟亂世,誰不想聊聊造反當皇帝的事兒就是聊聊,也沒有當官的。
可高二郎連聊都要制止,看來是個酸秀才,迂腐至極。
高二郎怎么想的他還想將來接著考呢,說不準能做官畢竟他連媳婦兒都是秀才的女兒,是個才女,他要做官就絕對不能說官府的壞話。
那位流民兄弟換了話題,接著說縣城的情況,
書局的掌柜等縣令走了兩天了,才知道主人家跑了,恐怕情況不妙,也跟著關店跑了。
還有其他縣令的下屬什么的也知道了,也跑了。
后面知道的,是縣城中富戶所有人都走完了,他們這幫人還不知道情況,等了好幾天有人看著流民知道府城那頭情況了,才想著是不是要跑
高三郎是打府城來,他也在路上看見流民了,但一般小老百姓對流民并不會太驚慌,更不要說去打探消息了。
小老百姓眼中,流民是年年都有的,只是今年多一些而已。
恐怕高三郎的主家也是早得到消息的,高三郎剛走,估計人家就得了消息跑路了,只是高三郎不知罷了。
要是高二郎,看到那么多流民許是能發現些不對,畢竟是個秀才,腦子靈活些。
三郎那就是小老百姓思想,再怎么賣賣皮子,再怎么學習,他也就這么點眼界。
高三郎越聽越覺得慎得慌,要是跑回府城,幾天的功夫足夠叫他死在路上或者被抓去填戰壕。
那個流民兄弟又跟高二郎說,
“我想著,也沒活路了,走也不知哪兒走,不如尋些兄弟落草為寇、劫富濟貧,起碼求條活路”
不想造反了,倒想當強盜。
怪不得要來找高家三兄弟聊天,看著他們壯唄,想拉著他們當強盜這才是真實的想法,他壓根兒就沒想要造反過,就是想去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