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木島,白日的灼熱,仿佛耗去了所有的溫度,到了晚上,整個海島,清涼如水。
零星幾顆杏果,掛在樹上,襯著微弱的星芒。
長月之下,也將影子拉長。
此刻,葉景誠和葉星宇還有一個老者三人對坐。
碧波酒蕩漾在三者之間,一時間觥籌交錯,喝的臉上都有些微紅。
老者不是他人,正是那之前守護凌云峰藏寶樓的葉海平,他早就筑基,一直藏在家族藏寶樓。
只不過因為上次獸潮,一眾族老假死,來到了這邊。
對于葉星宇和葉海平而言,他們自是懷念凌云峰的山水還有族人。
不同于以前在太行山脈建立隱峰,他們可以隨時回去。
但在青云海域,來往并不自由。
不是說傳送陣不穩定,而是傳送一次的費用不低,非必要,根本不會給普通族人隨意浪費。
而且還要遮掩傳送波動,其實很不方便。
“景誠,你這次回去,幫我們帶點紫砂酒回去,這才是標準的海酒,別讓你星群叔再喝假海酒了”葉星宇笑著開口。
碧波酒雖說取名碧波之意,但卻和真正青云海域的酒差了很遠。
那酒是單純的烈。
也就是之前莫家一直宣揚,難怪那個時候,其他家族對莫家有海域分家并不相信。
同時,葉星宇言語中,倒也有些懷念當初的四人一起去毒蜂采毒荊果,然后一起竹林喝酒,聽雨四落。
“一定一定”葉景誠連連點頭。
不過眼神還是看向這個八爺爺葉海平。
只是葉海平今日他只是喝酒,并沒有說話。
他瞇著眼睛,如同守在藏寶樓的藤椅上喝茶一般,空著的手也下意識的捏搓著,仿佛在用玉簡記錄著。
以往是看夕陽落下,看一眾葉家子弟回各自的院子。
現在是看著月亮長掛,遠處有漁舟或出或回。
偶爾看著葉景誠和葉星宇,就好似回到了當年,他們來藏寶樓換寶物,換靈物,一身拘謹而又充滿希望。
“八爺爺,當年的藏寶樓就屬您最神秘、最能藏。”葉景誠也忽而開口。
讓葉海平微微一笑。
“八爺爺也沒想到,當年謙遜的景誠,不到五十年,就已經成為葉家數一數二的絕頂強者了。”葉海平的目光中有自豪,也有一些時間易逝的感傷。
對他們這些紫府無望的筑基來說,在葉家才是最令人唏噓的。
都說六十大關難跨,但即便跨越了六十大關,紫府這一關同樣極難。
正常到了一百八十歲沒有筑基后期,也很難突破紫府了。
他已經一百三十多了,還是筑基初期,加上凌云峰的相識,都已經老的老,逝的逝。
所以他才很少開口。
但事實上,在藏寶閣的時候,葉海平和葉景誠的話語并不少。
“其實八爺爺,更想看到景誠結嬰的那一天”沉默了片刻,葉海平又帶著期許說道。
說完,又想到葉景誠馬上要繼續前往凌云峰,獨自面對燕國的風風雨雨
“景誠,在凌云峰,沒了眾多族老在旁邊,一定要記得三思而后行”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好,看的遠,有沖勁,但有的時候,也容易沖動”
“會的,多謝八爺爺教導”葉景誠點頭。
“而且,孫兒到時候不但要元嬰,還要將葉家,帶到哪怕東域諸國都不敢輕視的程度,到時候葉家無需再有隱島,傳送陣可以隨意傳送,葉家族人,也無需隱姓埋名”葉景誠鄭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