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主力背鍋的”王文佐腹誹道,但臉上卻格外嚴肅“那什么時候出兵”
“大概還要一個月吧”劉仁愿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春草方生呀”
王文佐點了點頭,劉仁愿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他已經清楚了靠干草剛剛熬過一個冬天的唐軍馬匹瘦弱不堪,不堪驅使,這對于擁有當初攻陷泗沘城后,控制了周圍馬場中的數千匹戰馬的唐軍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不利因素,拖上一個月雖然不足以讓這些戰馬恢復到最好狀態,但肯定會比現在強多了。
“都護,我有一個請求”
“請求”劉仁愿看了一眼王文佐,這個年輕人總是能給他帶來驚喜“說吧,什么請求”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也可以參與這次遠征,和袍澤們并肩而戰”
“你也要去”
“是的”王文佐神色如常“我知道兵曹參軍的職責是什么,但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我還是希望能夠和袍澤們在一起”
“好,好”王文佐的這番話讓劉仁愿頗為感動,身為兵曹參軍,王文佐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安全的泗沘城,而無需參加這次頗為兇險的遠征“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雖出身關東,但卻生就關隴男兒的膽魄。我應允你,就兼任你過去的營官”
“多謝都護”
離住處還有很長一段路,王文佐在馬背上,桑丘牽著韁繩。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么艱難。
雖然未曾親眼目睹,但也從士兵和俘虜口中聽過這兩座著名的堅城。
與王文佐先前攻下的這些山柵不同的是,這兩座城都是百濟人花費了近百年時間修建的山城由若干個位于山坡和山頂上的石堡組成,通往這些石堡的只有曲折陡峭的盤山小路,而守兵可以居高臨下向道路上的敵人投射石頭和箭矢,而進攻方的攻城器械卻很難通過小路上山,越靠近山頂就越難。
在冷兵器時代要想攻下這種規模的山城,要么長期圍困待其糧盡,要么不計犧牲的猛攻,而時間與人命唐軍都很缺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什么”桑丘回過頭來“什么山呀虎的您這是在說啥”
“沒什么”王文佐看了一眼還一無所知的桑丘“也許這一次,我們有大麻煩了”
金屬溶液流入泥范之中,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柳重光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工匠們的操作,這是鑄造時最關鍵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只要溫度、工藝稍有不對,泥范中的金屬溶液就會炸開,不但前面的心血半途而廢,被濺到的工匠也會非死即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