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危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崔弘度笑道“新羅人看到這些,肯定對金仁問殿下的觀感會好不少的”
“但愿如此吧”王文佐的將碗里的姜湯一口喝完,辛辣的熱湯流入喉管,他這才覺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再來一碗,有吃的嗎”
“有”崔弘度一邊給王文佐加姜湯,一邊笑道“干衣服也準備好了,先換衣服吧”
王文佐求之不得,盡管每一本兵書里面都認為與士兵共甘苦是將帥的美德,但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冒雨行軍一天之后,換上干燥衣服的誘惑可沒幾個人能抵御的住。
換上干衣服,吃了點東西,王文佐就趕忙前往金仁問的帳篷,他始終沒有忘記蘇定方的話確保金仁問的安全。
當王文佐踏入帳篷的時候,他立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那頭黑豹金仁問的貼身護衛和寵物正匍匐在門口,而金仁問本人正和一個白衣老人交談,這只意味一件事情,他不希望交談的內容讓第三者聽到。
“屬下參見大總管”王文佐有些警惕的看了那白衣老者一眼,在這個世界上陌生者總是意味著危險。
“起來吧”金仁問揮了揮手,示意王文佐站在他的左手邊,對那白衣老者笑道“小侄正智窮力竭,想不到叔父竟然來了,當真是意外之喜”
“殿下早已有了成算,老朽前來本不過是多此一舉不過陛下既然開了金口,老朽也只能做個厭物了”
那白衣老人的聲音不大,語速也不快,王文佐也能聽懂個七七八八,閑扯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金仁問恭謹的將其送出帳外,方才作罷。
“金庾信來了”
“啊”王文佐愣住了。
“方才那人便是金庾信,新羅的柱國,家兄的岳父,金惠成的族兄”金仁問笑了笑“兄長對我還真是不放心呀,這么快就把底牌打出來了”
“那他會不會對您不利”
“那倒是不會”金仁問搖了搖頭“他這人下手毫不容情,當初為家父也掃除了不少政敵,但他也知道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新羅,只要我不與兄長爭奪王位,他就不會害我不過他來了這里,我的軍令只怕就做不得數了”
這倒是沒啥讓王文佐意外的,那白胡子老頭金惠成就好幾次與金仁問當面爭執,而金仁問卻沒有將其免職,換了個地位威望遠勝于他的金庾信來,金仁問被徹底架空不過是順理成章,不過只要他不會傷金仁問的性命,就和自己的任務沒有沖突,犯不著強出頭去觸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