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躺回床上,雙眼微閉,將整個身心放空。但腦子卻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若是就這么回去,那自己得想辦法弄筆錢財,把欠曹野那的那筆債給還上,以在這里的軍功,回去后應該會有個官做,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差不多也得娶個媳婦
正胡思亂想著,外間突然傳來說話聲。“狗肉這就好了桑丘好快的手腳,興許是正好遇上有現成殺好的狗”王文佐正想著,房門被推開了,為首的卻是柳安。
“五郎”王文佐趕忙從床上起來“你們怎么來了”
“我就說三郎沒出門”柳安大聲笑道“來,快把酒菜擺上,三郎起來和我們一同吃酒”
同來諸人笑嘻嘻的把帶來的酒菜擺好,讓王文佐坐了主位,柳安坐了次席,眾人依照官職年齒坐下,柳安舉起酒杯笑道“三郎此番歸來,又立了大功,我們這些同鄉也是與有榮焉,來,先吃了這杯酒,為三郎道賀”
“為三郎賀”
“不敢”王文佐吃了酒,早有人搶著幫他倒滿了,他能夠感覺到四周目光的灼熱,那是對權力和財富的渴望,這很好,無欲無求之人是不可戰勝的。
“三郎”元驁烈早已耐不住性子,插口道“咱可先說好了,下次你出兵可要帶上我,這次崔弘度和賀拔雍他們兩個可是占足了便宜,下次可不能還是他們了。”
“對,論弓術我不如崔弘度、論騎術我不如賀拔雍,可論步槊,他們兩個都不如我”沈法僧也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若是讓我站在三郎馬前,千百個賊子也近不得身”
看到眾人爭先恐后的樣子,崔弘度和賀拔雍也不爭辯,只是自斟自飲,他們兩人這趟至少也是個四轉之功,升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覺已經與昔日同伴身份不同,無需與其爭辯。
相比起其他人,柳安思慮的要深一些了“三郎,我聽說上頭為了是否撤兵的事情爭執的很厲害,你有什么打算”
“是有這么回事”王文佐放下酒杯“杜長史和大多數將領想要回國,而劉刺史主張留守泗沘城,支持他的人也有不少,都督夾在中間有些為難”
“劉刺史好狠”柳安卻是知曉內情的,恨聲道“這廝得罪了李義府,害怕回去被治罪,便拉著全軍留在百濟給他陪葬”
“話也不能這么說對了,你那位本家呢還在泗沘城嗎”王文佐問道。
“柳元貞早回去了,人家是宮里貴人,怎么會在這里苦熬”柳安冷笑了一聲“那結果如何,都督總不能就這么和稀泥下去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呀”
“怎么會,剛剛就定下來了”王文佐便將方才在偏殿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眾人聽了紛紛大喜,柳安笑道“還是你這個法子好,有機會就打,沒機會就撤軍,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對了,你覺得真的鬼室福信和扶余豐璋會自相殘殺扶余豐璋可是娶了鬼室福信的妹妹呀”
“自古以來為了權位,父子兄弟相殘的都屢見不鮮,何況不過娶了一個妹妹何況在扶余豐璋身后還有倭人,即便扶余豐璋自己不想動手,他身后的倭人也會逼著他,據我從倭人俘虜口中得知,這扶余豐璋其實在倭國已經娶了倭人貴酋之女為妻,回百濟后又娶了鬼室福信的妹妹。倭人幾萬大軍渡海而來,只是為了鬼室福信做嫁衣,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