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之下扶余豐璋一把將鬼室蕓從床上抱了起來,轉了兩圈“阿蕓,你真是我的寶”引得一旁的侍女阿澄連忙叫喊“殿下,殿下小心,小心夫人肚里的孩子”
“對,對,肚里的孩子”扶余豐璋趕忙將鬼室蕓小心的放回床上,陪笑道“阿蕓,我方才是喜昏頭了,你沒事吧”
“沒事”鬼室蕓已經是滿臉紅暈,她低下頭“我方才也不過是亂說的,未必是對的”
“呵呵,以唐人眼下的處境,十有七八是這樣”扶余豐璋已經一掃方才進門時的憂慮,笑道“阿蕓你且好生歇息,我方才軍議只到一半,須得先回去一趟,晚些再來看望你”說罷他扶著鬼室蕓躺下,又替其折好被角才出門。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扶余豐璋離開鬼室蕓的宮室,健步如飛的走到軍議處,遠遠的從窗外看到安培比羅夫,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用力搓了兩下臉,待到臉上笑意褪去了方才進了門,沉聲道“阿爸,我回來了”
“嗯”安培比羅夫瞥了扶余豐璋一眼,沉聲道“方才的事情你不必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那鬼室蕓肚子有你的孩子,你去探望一下很正常。優秀的男人也不會只有一個女人,無論是我還是晴子都不會在意這些,只要你別忘了自己腳下踩的是哪條船就好”
“是,豐璋明白”
兩人此時各懷心事,又說了幾句便離去。待到安培比羅夫出了門,扶余豐璋突然問道“忠勝,你覺得我應該站哪邊”
“這個”
看到扶余忠勝有些猶豫,扶余豐璋道“忠勝,安培比羅夫也好,鬼室福信也罷,對我都是別有用心,只有你是當初隨我一同去倭國當人質的同胞兄弟,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兄弟之間又有什么不能說的,盡管直言”
“正如您所說的,安培比羅夫和鬼室福信都是別有用心,但若是讓我選的話,我還是選倭人一邊”扶余忠勝道“當然,這都是愚弟我的一己之見,希望沒有冒犯您”
“為何選倭人”
“倭人最在意的乃是任那四郡,而任那四郡乃是新羅之地,所以只要新羅一日不滅,倭人與我百濟便無直接的利益沖突。而鬼室福信此人野心極大,是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道琛乃是倡義之人,只因與他意見相左,便被他尋機害了。這等人如豺狼在側,著實不敢安寢”
“忠勝你是說他也會害我”扶余豐璋問道。
“誰知道呢”扶余忠勝冷笑道“說實話,當初得知道琛被他殺了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唐人剛剛打了那么大的勝仗,他不想著怎么挽回敗局,卻先急著鏟除異己。這等心性已是非人,著實可怖”
聽到扶余忠勝這般評價自己的岳父,扶余豐璋無言以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弟弟看來是對其積怨已久,想必平日里只是礙著自己的面子,沒有說出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畢竟阿蕓已經有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