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有多少”
“至少有兩百人,當時時間很緊迫,戰場上還有一些首級沒有割取”
“這件事情你不許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說,同行的軍士,立刻調離任存城,去荒僻處駐扎”鬼室福信的聲音有種沒有生命的特質,就好像兩塊金屬在撞擊。
“末將明白”
“好了,你先退下吧”
隨著房門在身后合攏,鬼室福信終于無需在壓抑自己的感情,斫刀從鞘中噴出,將床旁的憑幾砍作兩段。
“扶余豐璋,想不到你竟然一點都不念阿蕓的情分,勾結倭人來暗害我好,你不仁我也不義那時莫要怪我”
周留城。
鬼室蕓在前廳找到扶余豐璋,發現他正在和扶余忠勝交談,兩人的侍衛正在懶洋洋的看著庭院中操練的新兵,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饒有興致的看著老兵們對著那些菜鳥大聲咆哮。
“夫君”鬼室蕓撩起長袍的前擺,這樣能讓她臃腫的身材走的快點“我有要緊事要和您說”
“原來是嫂夫人,那我就先退下了”扶余忠勝向鬼室蕓躬身行禮,后退了兩步,讓開了位置。
“無妨,忠勝你先到陽臺那兒,我待會再來找你”扶余豐璋向自己的兄弟點了點頭,轉身扶住鬼室蕓的手肘,笑道“你現在身子日益重了,有什么事你讓人叫我去你那兒就好了,何必自己過來”
“任存城剛剛派人來,說阿兄三日前從馬背上摔落,昏迷不醒”鬼室蕓話語急促。
“什么”扶余豐璋愣住了,片刻后才反應了過來“怎么會這樣國相的騎術不是很好的嗎”
“聽信使說那天遇到一只白鹿,兄長追入林中,被一根樹枝掃到,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怎么會這樣”扶余豐璋跌足嘆道“國相受傷,如折我一臂呀難道是天不佑我百濟嗎”
鬼室蕓見扶余豐璋這樣,心中也有些感動,暗想夫君的確是個淳厚之人,即便這些日子與兄長有些支吾,但得知自己兄長從馬上跌落,便這般模樣,看來終歸是血濃于水,兩人又是姻親,關鍵時候便看出來了。
“夫君,阿兄這般模樣,我想去任存城探望,下午就出發”
“那怎么行”扶余豐璋微怒道“任存城是在山上,地勢險峻,你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去萬一有個好歹,動了胎氣,怎么得了”
“阿兄這樣子了,我怎么能不去探望”
“你留在周留靜養,我代你去便是了”
“夫君你要去任存城”鬼室蕓驚訝的看著丈夫,她很清楚扶余豐璋在周留城有多忙“可,可是周留城中軍務繁忙,你走的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