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把楚顏拉到二房去了,楚顏不放心,又跑出來,帶著秋月、秋香和春喜在這邊等著,見到楚氏過來,秋月和秋香趕緊上去摻扶,小丫頭在前面打燈。
楚顏跑去扶未起寧,春喜扶另一邊。
未起寧反擔心自己這塊頭再碰到她了,連忙說“我不要緊,你快去照顧娘,我就不過去添亂了,我去書院那里收拾就行了。”
楚顏“別胡說,現在怎么能叫你自己回去那邊地方大,人也多,你要是怕我扶不好你,就把跟你的小廝叫過來,我陪你在這里等。”
二老爺也擔心,過來說“我先讓人抬他回去,你叫你的人帶上你的東西去就行了。”他對未起寧說。
未起寧拱手“多謝二叔。”
二老爺搖頭“不用。”
二老爺叫他的長隨扶未起寧,未起寧這才敢走了。他在書院讀書多年,罰過抄寫,罰過站,罰過拉弓,唯獨沒罰過跪。
所以,格外受不了這個疼。而且他自覺又沒有很疼,卻還是不敢走。
只不過跪了小一刻就這樣了,娘和楚顏在家里跪過幾次才能讓她這么了解老太太
未起寧的心都泛起了尖銳的刺疼,比他的膝蓋更疼。
二老爺的人把未起寧送到大房門口就不進去了,由未起寧的兩個小廝夏至和冬至扶著。
夏至和冬至都比未起寧大個一兩歲,陪他去書院讀書的,一見未起寧這副慘相,兩個小廝臉色就變白了,夏至的眼睛都紅了,哽咽道“回家怎么比在外邊還慘啊”
冬至也小聲說“我的寧哥兒這是怎么了”
未起寧噓他們,不許他們多話。
楚顏把未起寧安置在楚氏旁邊的榻上,兩母子隔著半間屋子,都忙亂亂的。
楚氏那邊有秋香和秋月,她就在未起寧這邊盯著,她猜著他應該是從沒受過這個罪的,只怕不知道怎么緩解。
褲子拉起來,兩只膝蓋紅了一大塊,還有些腫亮,摸上去燙燙的。
夏至說“這可怎么辦拿井水湃一湃手巾擦擦”
冬至“別胡扯,這是膝蓋,凍壞了怎么辦”
楚顏已經拿了藥過來了,說“用這個擦上去。”
未起寧本來覺得不嚴重,因為疼也不是很疼,但看到膝蓋紅了腫了還是有點吃驚的,見楚顏拿了藥來,趕緊說“妹妹別動手,使喚他們來就好。”
夏至和冬至趕緊說“小姐放著,叫我們來吧。”
楚顏“你們小心點,這個藥是酒浸的,用手抹上去最好。”
她坐在他旁邊,對他說“這是白藥,云南那邊的,是極好的創傷藥,我好不容易尋來的呢。”
在上周目,家中常備的藥丸子里并沒有特意備創傷藥,大多是治頭疼的,楚顏在未起寧離家后就開始收集各種東西給他送,他也從外面買回來給她送,兩邊互送之下,家里的常備物就越來越豐富了,這個白藥就是當時冒出來的,專治創傷,她推測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南白藥狠狠收集了一堆放在家里,還給他也送了。
這周目一開,她先把各種藥給備齊了。這個白藥家中不止楚氏和劉氏偶爾要用,下人們更容易受傷,楚顏就把藥借給他們。
上了這藥,初時不覺,到了第二天,未起寧就發現自己的膝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除了紅腫變成青紫之外,行動已經不受影響了。
果然是好藥
夏至和冬至回來后也在他們自己的箱子里翻,翻出來了同樣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