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所有的肉,阿薩思吃了個大飽。
她甩甩尾巴沒入叢林,膚色一變原地“消失”,只剩下一張被撕得七零八碎的蛇皮,一個被敲得四分五裂的蛇頭,以及一堆不適合被咽下的渣滓。
四周寂靜,蛇尸的殘骸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它隨風傳出很遠,要不了多久就會招來食腐的野獸。
可因為捕食巨蟒的掠食者過于強大,整片區域都充斥著她的氣息,以至于沒有動物敢在短時間內靠近這里,就連平時聒噪叫喚的蟲鳥也變得格外安靜。
誰也不想引起掠食者的注意。
當然,除了人類
終究是對族群的責任心戰勝了本能中對掠食者的恐懼,只見七八個腰系草葉、手握長矛的土著人沖進這片區域,他們戒備著大聲呼喝,企圖以聲音吸引或嚇走野獸。
然而,等他們真正踏足此地,才發現里頭什么危險也沒有,有的只是一個受了點皮外傷的孩子和一條被吃剩的巨蟒。
不過,被吃剩的巨蟒
巨蟒
大概是這一幕包含的信息量過大,土著人的大腦處理不能,他們只能用震驚的眼神盯著蛇尸,再面面相覷。
到底是在叢林長大的“野人”,他們很快反應過來,先分出兩人下去檢查蛇尸,另外兩人低聲詢問女孩一些情況,剩下的幾人則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防御周遭。
土著打著手勢,搭配部落語言問道“告訴我,這條蘇庫是被什么殺死的你看到了嗎”
女孩比劃著阿薩思的輪廓“阿魯塔姆,是祂”她發出“aruta”的音,神情變得虔誠,“祂救了我,吃了蘇庫。”
幾個土著對視一眼,神情定格在驚疑不定上,介于信與不信之間。
一方面,“阿魯塔姆”是森林守護神的名諱,是部落信仰的象征,也是薩滿接受神諭的精神指引。除了祂,確實也沒誰能戰勝蘇庫,還把蘇庫當祭品吃掉。
可另一方面,阿魯塔姆雖一直存在于他們的信仰中,但從古至今沒人見過祂。
即使“神降”的說法好聽,足以鼓舞人心,能為飽受蘇庫之苦的部落帶去慰藉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萬一來的不是阿魯塔姆,而是另一個更可怕的掠食者呢
部落承受不起太多的損失和絕望,他們在蘇庫的捕食中已經失去了很多親人。
土著“祂長什么樣”
女孩“有手有腳有牙齒,虎眼石是祂的眼睛,祂的尾巴是一條蘇庫。”
她的語氣很堅定,“阿魯塔姆來了,祂不吃人,祂會吃掉那些吃了阿帕和阿姆的蘇庫”
他們沒再多問,只是迅速收拾蛇尸的殘骸,把女孩和蛇尸都帶回了部落。
對土著來說,無論來的是阿魯塔姆還是更強的掠食者,部落中的每一個人都有權知情,尤其是薩滿。他們要把消息帶回去,早做準備。
殊不知,他們離開沒多久,阿薩思就從離他們不遠的樹叢里現出了原形。
說白了,其實她從未離開過,只是犯了曾在實驗室里養成的“老毛病”,喜歡偷聽人類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