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光緯突然說“留活的。”
魯良剛要嘲笑馮光緯已經嚇到開始說胡話了,就看到一個原本跟在韓夫人身邊的丫鬟突然抽出一柄軟劍與官兵們斗了起來。
那丫鬟正是花影,是馮光緯出發前晏玄鈺讓他帶上的暗衛之一。
也幸好馮光緯留了個心讓她跟在韓夫人身邊。
圍住韓夫人的官兵懵了一瞬,他們這么多人和花影甚至沒有一戰之力,花影聽從馮光緯吩咐當然不會傷了這些人性命,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就都紛紛倒在了地上,只是身上血淋淋看著嚇人,實際上沒受多嚴重的傷。
魯良駭然,不可置信地看向馮光緯。
韓夫人也愣了,她也看向丈夫,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手持軟劍呈保護姿態的花影。
花影緊繃著臉,和這些天與她相處的那個花影的判若兩人。
馮光緯笑了一聲“魯大人,你既然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又為什么不知道這句話背后的真正意義呢不壓不是壓不過,而是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動武。”
“你要是好好當你的奉賢城太守,我又怎會多此一舉”
這話當然也不是真的,魯良的太守之職當然會被撤下,只是早晚問題,只是這些時日馮光緯忙于堤壩一事,魯良身居太守一職多年,有些事必然比他做起來順手,只是魯良千不該萬不該,到了如此緊急的時候想著的還是他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奉賢城百姓的死活。
魯良看不到那些趴在泥漿里痛哭的,面黃肌瘦的農人。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官,他從內到外都爛透了。
太守府內的局面一下翻轉,眼看這么多人甚至不敵韓夫人身邊一個丫鬟,官兵們又看見那群官兵的下場,一時間都心生懼意。
魯良不著痕跡地向后退去,“一起上,馮光緯一奉賢城縣令竟敢擅闖太守府對本太守不利,把他們都拿下壓入大牢”
馮光緯舉起手里的令牌,“誰敢”
那明晃晃的金牌讓剛要一起圍過來的官兵們變了臉色。
雨終于淅淅瀝瀝小了一些,可沉悶的感覺鋪天蓋地壓下來,壓在了所有人心頭。
因著之前太守府下令讓農人搶收,魯良的本意是搶收糧食上交官府,但是馮光緯又加了一道令
盡力搶收。
就算太守府不下令農人們也會拼了命去收糧食,這本來是他們一年之中的希望,是來年能飽腹的希望。
同時,太守府還下令征召勞力,不過這次并不是為了修建什么,而是要守在堤壩旁修補隨時可能被洪水沖垮的堤壩。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洪水沖破堤壩會發生什么,但這一直都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不是嗎
洪水,在百姓眼里是不可戰勝的,一旦洪水來臨他們只能聽天由命,在奉賢城記載十余年前的洪水,那時候的堤壩在大雨第一天就被沖破了,周圍的村落盡數被淹沒,無數人在洪水中喪命。
在所有人眼里,如果應了太守府征召去修補堤壩,這可是會喪命的事。
“你要干啥去”妻子攔在朱成前面。
朱成一皺眉“我去應召”
妻子的淚突然就下來了,她瘋了一樣喊道“官府沒說村子里的人必須去應招朱成你怎的這么傻你看滿村里有幾個去的除了你,有一個人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