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鈺對這群人很有信心,又對未來要成立的“監察處”充滿期待一支獨立于朝廷之外,直接聽命于他的機構。
蘇安說前不久又招收了一批新人,晏玄鈺看了一會他們大致的學習情況,提筆給蘇安回信,細細寫下了接下來他們還需訓練的內容。
比如大周各地方的官員構成,大周地圖以及各地路線
未來這個機構可以成為他的眼睛,替他伸到大周四面八方去。
寫完后他揉揉略酸的胳膊,心里知道這事急不來,訓練也是需要時間的晏玄鈺十分期待驗收成果的那天。
接下來就是大事了。
袁康從邊城傳來消息,突厥王病逝,突厥大王子成為新突厥王。
老突厥王病逝已經是好幾天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信傳到晏玄鈺手里需要幾天的時間,看著手里的信,晏玄鈺不由陷入了深思。
袁康在信里說,現在的突厥形式復雜,老突厥王死了,可他的幾個兄弟還沒死,他們不可能都老老實實,突厥王剛當上首領急需鞏固自己的地位和提高自己的聲望,讓別人都看到他這個新突厥王的能力。
所以袁康猜測,突厥部會對大周邊城發起戰爭,然后再讓大周拿出金銀糧食贖回城池。
他認為突厥目前不會真的向大周宣戰,突厥目前形式復雜,現在的突厥分為東突厥和西突厥,東突厥部有不少王室與新突厥王不和,如果有戰爭,至少要等他們內部先安定了。
如今的局面確實是大周處于不利局面,大周軍隊的弊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晏玄鈺更傾向于將兵權都集中在袁康手里。
分開管理不如集中管理。
他承認自己有作弊的成分在,他從原主記憶里知道袁康是什么人,才會像現在這樣放心地重用他。
所以他從不吝嗇自己的信任。
其他武將不會輕易將兵權放出,所以晏玄鈺讓袁康先與王慶云一部接觸,王慶云算是武將里比較不起眼的那種,雖然普普通通卻也沒做過什么不可饒恕錯事。袁康可以慢慢將王慶云先吸納過來,兩個武將手里的兵力對上其他武將綽綽有余了。
不止看兵力,也要看兵卒的質量。
當時從京城運過去的“邊城快遞”,晏玄鈺可是下了血本,他在京城外幾個莊子以及附近田地上收的糧食都做成了燴面等各種吃食,還有那些臘肉、烈酒,足夠邊城的士兵們吃很久了。
袁康的士兵已經開始按照晏玄鈺寫下的訓練方法進行特訓,現在他們能吃飽穿暖,自然也有力氣進行訓練,晏玄鈺將自己能想起來的所有方法都寫下來有訓練體能和作戰技巧的,現在大周士兵們普遍使用的武器如何在戰場上發揮更大的作用,還有就是士兵之間如何協同作戰。
他點到為止,袁康身為武將世家懂得東西肯定比他這個門外漢多了不止一點兩點,晏玄鈺只是占據了后世先機,將后世的那些特訓方法寫下來,說不定還能給袁康點啟發。
突厥在整理混亂內部的同時,袁康的士兵們在進行特訓。
晏玄鈺也認同袁康的看法,大周現在兵力確實就那樣,要是一意孤行出兵攻打突厥,不知道又要死傷多少人。
他最后給袁康回了封信,主要精力放在訓練士兵上,至于突厥,袁康可以小范圍地給他們制造點麻煩。
邊城,袁康府邸。
“什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當真要將你的練兵法子給我”王慶云粗獷的臉上此刻滿是不可置信
最近冬日里越發寒冷,王慶云自從發現袁康這里有酒之后跑來這邊是越發得心應手。
大周邊關諸城離京城遙遠,秩序管理松散,對于釀酒的管控也沒那么嚴苛,但是邊關糧食價高,能拿來大量糧食釀出的酒更是價值千金。
這日王慶云又腆著臉皮來蹭酒喝,卻被袁康兜頭扔過來一本冊子。
袁康知道王慶云來邊城這么勤快為的什么,不過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嗯,這里面還有我袁家的練兵法,你一并給你手下的兵用上。”袁康說。
王慶云的眼珠子幾乎要震驚的從眼眶里掉出來,他一臉“你他娘在騙我”的表情拿著書冊草草看了幾頁,他還是認字的,看到書上寫的確實與袁康說的別無二致之后才真的愣了。
他猛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下去,給周身帶來暖意。
“練兵法是武將最看重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慶云說。
武將們都有自己的練兵法,有自己琢磨的,更多的是家族里流傳下來的,這也是他們當武將的依仗。
像袁康這樣大喇喇拿出來給別人的,還是頭一份
袁康雙手抱胸,他與王慶云同為武將,可是形象上簡直天差地別,王慶云留著絡腮胡,一臉粗獷。行為舉止更是放蕩不羈,而袁康則體態修長,體格十分健壯,單看臉的話與書香世家公子瞧不出兩樣。
“這是陛下的意思。”袁康說。
“小皇陛下這是什么意思”王慶云“騰”地站起,他剛剛堪堪改口稱了一聲陛下。
“你以為這些東西只是供著你在邊城當大佛的么”袁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