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原本歸津寧城太守所有的樓閣突然變了樣,樊淳泰看到門口張貼一告示,他走近一看,訝然發現上面寫的是此處招人,要求識字,他再仔細一看,發現下面給的工錢很多。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許是反復出現在他眼前的昨日場景,樊淳泰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這處他從未踏足過的樓閣。
一進來就看到右邊有一張木桌,一人坐在后面皺著眉兩手并用似乎在算什么,他眼前有一個攤開的本子,旁邊還有好幾個厚厚的本子,這個時候能用得上紙的絕不是普通人家,何況那幾個本子已經如磚頭一樣厚重。
樊淳泰心里百轉千回,那人穿著普通麻布衣服,看面相卻不像常人因為他太有精氣神了。
他還沒走過去,那穿著麻衣的男子立刻注意到了他,抬頭看向門口,那一瞬間樊淳泰竟然有種被盯住的錯覺,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后說道“敢問這里招工是做什么的”
“噢。”麻衣男子移開了眼,繼續盯著桌子上那攤開的本子瞧,“你可認字”
“認得的。”樊淳泰連忙干巴巴地說,他剛想說自己曾是呂夫子的學生,突然想起這樓閣里的人怕是和昨日的錦衣衛有千絲萬縷關系,看對方捉拿太守毫不留情的樣子,他不認為自己現在搬出來呂夫子能如何。
誰知那男子直接道“你去里間,有人帶你去抄書,懂了嗎”
“抄書”樊淳泰目瞪口呆,“是在下想的抄書嗎敢問這里是招人抄什么書的”
那人似乎在專心算著什么,聽到樊淳泰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不樂意了“哎我說你話怎么這么多,對,就是抄書,什么書都有,但是按本計算工錢啊可別想偷懶。”
說話間,有一人從里間出來,他身上同樣穿著麻布衣服,身形高大,對樊淳泰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是來抄書的嗎隨我來里間的。”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樊淳泰惴惴地向里間走去,心里想這怎么越來越詭異了
他隱約聽到后來的男子教訓那和樊淳泰說話的男子“季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怎么對待百姓大人是怎么教我們的”
然而真正讓樊淳泰愣在當場的是一進里間,一張大木桌上橫七豎八堆著一本本書籍,他剛想伸手又下意識縮回來,只用眼去瞧那本書的名字
浮禮。
是前朝大家陸揚水的著作
樊淳泰的手抖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問身邊的男子“你們不怕我抄寫的時候偷偷背下嗎”
那人微笑道“盡可放心,若是閣下能默背下來是閣下的本事。”
說罷,他又加了一句“這些書都是要放在這里讓人看的,只不過你比其他人先看了而已,那有何妨”
樊淳泰卻是直接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