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京城軍校在前,根據之前的辦學經驗,現在已經摸索出了一套適合這個時代的辦學模式,再加上女校的規模較小,所以開辦起來倒也順利。
女校正式的名字叫蘭學館,“蘭”字來源于李芷薇和王沁瑤在京中辦的蘭報。
有王貴妃的名頭在,京中達官貴人家來的女孩比晏玄鈺想象中還要多些。
晏玄鈺此后還準備去一次蘭學館,一是看看蘭學館辦的如何,二是將憐兒也送過去,在蘭學館暫時安頓一段時間。
自宮變后,憐兒被晏玄鈺的暗衛關押了一段時間,然而從她嘴里能獲得的信息少之又少,甚至有的還不如晏玄鈺清楚。
晏玄鈺都不由慨嘆,這姑娘一直到現在,敢情還全靠著對她口中那位公子的“真愛”。
憐兒依照線人所說對晏玄鈺下藥是真,那藥她不可能不知道是會使人斃命的東西,所以晏玄鈺當然不會覺得她是個無辜的女人。但是話說回來,當初晏玄鈺還需要昏君這個身份時也曾借著憐貴妃的名義在大周做了許多“暗度陳倉”的事,否則清洗朝堂和再大周推行各種詔令也不會如此順利,如今留她一命也算相抵還了。
晏玄鈺不是菩薩心腸的人,暗衛自有不讓人受皮外傷就吐露真話的本領,所以在暗衛從憐兒口中問不出什么更有用的東西之后,晏玄鈺就讓暗衛將憐兒從石室中帶出送到了隨意一處他在郊外的別莊上。
此后晏玄鈺忙于各種事,自然就忘了憐兒,直到前不久收到關于突厥的情報他才重新想起來。
若憐兒和阿史那孜羅真是一對有情人,他不介意將人全須全尾地送回去
晏玄鈺的真實想法當然不是這樣,他只是想借此試探一下阿史那孜羅現在對大周的態度。
歷史似乎仍舊像原主那一世一樣上演著,在它的既定軌跡上前進。阿史那孜羅仍舊韜光養晦成了突厥王,唯一的變數就是這一世不是原主,而是他晏玄鈺。
他做了許多事,也給大周帶來了極大的改變,他自然不相信大周還會像原主那一世一樣陷入戰亂,不說大周內部,單大周邊境各城池早已不像前世那樣割裂,現在都已在袁康手中,火藥也已經給了袁康。
但是晏玄鈺不會輕視對手,他除了有個給他便利的系統和對原主前世的碎片記憶外,并不比對手厲害什么。
讓晏玄鈺意外的是憐兒有了不小的變化,相比于之前,她似乎沉靜了些。
她也并沒有對晏玄鈺表現出怨恨來,兩人再次的見面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在聽到晏玄鈺說愿意送她回去后,她表情才發生了變化,說道“謝陛下。”
晏玄鈺本來準備好的滿腹“朕很寬容”“朕感動于你們的感情愿意將你送回他身邊”等說辭都未說出口。
他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摸了摸鼻子。
“陛下留我一命,我已是感激不盡。”憐兒突然跪地道,她的動作十分突然,跪在地上發生極大的響聲。
晏玄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想讓她起來“你”
“陛下,您是明君。”憐兒道,“我曾以為當朝皇帝昏庸不堪,宮變那日才知道您此前一直以昏庸之態迷惑他人,我雖鄉野出身,也知自己是大周人。”
“明是大周人,卻與突厥勾結,已該是千刀萬剮的死罪。”
晏玄鈺眼中似有觸動,他嘆息一聲道“你起來吧。你先隨我去京城中的蘭學館,在那安置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