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鈺坐在承天殿里,很頭疼。
他去,是因為他有底牌
那就是系統。
是的,就算有危險,系統可以在不違反這個時代認知的情況下保他的命。
他與系統是共生的存在,他若死,系統雖不會“死”,卻會失去所有晏玄鈺為他賺來的積分。
所以系統當然會保他的命。
這也是晏玄鈺想賭一把的原因這場博弈是他作弊了。
他又不是傻子,阿史那孜羅滿腹算計,他能沒有一點把握就去嗎
可是讓他頭疼的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韓元今日朝堂上說,只要晏玄鈺去,他也去。
不說邊境危險,韓元一把老骨頭,路上就夠他喝一壺了。
“陛下,您多少吃些吧。”李忠賢站在一旁一臉愁容。
晏玄鈺長嘆。
李忠賢一咬牙,說道“陛下,若韓老想去,不如就帶著他,奴才親自帶人看著,物件都用最好的,也能讓韓老少受罪,到時候再派些侍衛跟著。”
晏玄鈺看他“你不和他們一樣反對朕去黃沙城”
“陛下,奴才是跟您時間最長的人,奴才只知道,您做的每件事都做成了。”李忠賢說道。
晏玄鈺定定看他,確實,從他第一次睜眼時看到的就是李忠賢,從前,李忠賢有小聰明,卻不缺善心,晏玄鈺才留下了他,后來也證明晏玄鈺看人沒看錯,李忠賢這個總管將宮中事務做的井井有條。
晏玄鈺也發現了,這胖子是真的心寬,這幾年身材以他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福了。
可李忠賢卻也是看得最為通透的人。
雖然李忠賢總自稱奴才,但是這是這里的規矩,晏玄鈺從未將跟在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當成下人奴才,他們,都是陪在他身邊之人。
“陛下,怎么了”李忠賢看他發愣不由出聲。
說罷還有些忐忑道“可是奴才說錯什么了”
晏玄鈺笑道“你說得對,朕想做的事,都會做成。”
四月,皇帝昭告天下,御駕去往黃沙城與突厥王和談。
天下皆驚,紛紛求皇帝收回成命。
京城日報上無數文人作詞賦或文章勸誡,希望陛下能看到。
晏玄鈺能看到嗎
那肯定能看到啊,文章還是他審核的
“登吧,按照規矩來,不必問我了。”晏玄鈺嘆氣。
京城日報的掌柜站在一旁“是。”
問陛下能不能登那些勸誡陛下不要去黃沙城的文章,這經歷他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群人的文采倒是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啊。”晏玄鈺手里拿著一份稿件仔仔細細看了兩遍。
京城日報掌柜丁彥深以為然,笑呵呵道“草民也發現了,這都是陛下要進行科舉帶來的改變啊,原本文人們多追求辭藻,華麗不實,堆積成風,自從您在天下推行了那科舉冊子,文人們都按上面的學習做文章呢。”
晏玄鈺說“還是要看他們自身,科舉冊子只是指導他們該如何做,具體內容還是要他們自己來寫的。”
有兩處地方與京城如今的風潮格格不入。
一是準備出行事宜的皇宮與各造辦處,二就是國公府。
“爹啊,您這是要做什么”韓世棟急得團團轉。
自從韓世棟去了京城軍校到現在,早就不是曾經那個看似懦弱不被父親器重的大公子了,京城軍校那是為陛下培養人才的地方,韓世棟的地位實際上甚至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比肩朝中大官了。
他也終于對父親在想什么知道了些許,因而近年來他與父親的關系慢慢變得越發好了,父子相處再不像從前那般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