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高看了他,還是低估了他呢”孜羅把玩著手上的佛牌,似是自言自語地喃喃。
他下首半跪著的阿爾泰沉聲道“王且放心,這次定叫中原皇帝有來無回。”
孜羅微微垂首,“阿爾泰,本王救你,是因敬你是個勇士,不忍看勇士因算計失了性命所以,別讓本王失望啊。”
阿爾泰神色微微一僵,隨即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道“王,若不成,阿爾泰以死謝罪”
阿爾泰便是那曾去黃沙城的戎狄將領,但是如今他卻在突厥領地,概因他被推出來當了謀害兀古哈的替罪羔羊,再加上一戰兵敗,幾乎是去了半條命,最后被掛在刑臺上曝曬,要不是突厥王將他救下,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當初阿爾泰從戎狄逃出,有不少他手下的忠心之人跟隨,突厥在草原勢大,阿爾泰和他的手下在突厥王的幫助下順利進了突厥領地,戎狄王便不敢再多說什么。
孜羅仍舊撫摸著手上的佛牌,口中念了幾句,隨后一揮手“去吧。”
阿爾泰走后,從王帳暗處走出來一個人,赫然是孜羅的哥哥前突厥王身邊最為器重的幕僚。
前突厥王不知一直跟在他身邊“效忠”的幕僚本名帕卜,更不知道這位幕僚其實姓阿氏德。
“王當真好計謀。”帕卜笑著道,他狹長的眼睛瞇起。
孜羅伸手,帕卜將桌上的檀木盒躬腰雙手呈上,孜羅將手里的佛牌專注認真地放回去。
孜羅淡淡道“突厥太無趣了,我倒當真期待這一出好戲了。”
“帕卜,你知道為什么幾百年來突厥人都只能在草原上嗎”
帕卜雙手捧著孜羅裝有佛牌的盒子,垂首以聽。
“不會用這里。”孜羅點點自己的腦袋,笑了,“為我驅使,是給他們的恩賜了。”
孜羅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從王座上支起身子微微向前。
“我好期待啊,帕卜我們在京城時,我便說過,我很快會回來的”
十五,為欽天監算出的吉日,宜出行。
御駕出京,浩浩蕩蕩,單皇帝所在的馬車前便有數百位侍衛開路,周圍又有百人隨行,時刻嚴陣以待。
后面跟著的隊伍浩浩蕩蕩,端是一幅盛大景象。
因修了官道,路途寬敞平坦,晏玄鈺坐在馬車里覺得很舒適,只是才過了一天,他就坐不住了。
他說是在馬車里就坐著,就只能在馬車里坐著,其他人還好,可以很隨意,晏玄鈺不可以,因要顧及帝王威嚴,車簾是不能隨意打開的。
“李忠賢,你去找一套侍衛衣服。”晏玄鈺忍無可忍。
李忠賢道“是。”
趁著休整的空隙,晏玄鈺暫時調開身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出行工具從馬車到馬匹的轉變。
還好他改良了馬具,不然若還是從前的馬鞍,騎一天大腿絕對要破皮出血的這本就是所有人騎馬都必須經歷的。
但是改良鞍具后雖然還是會顛簸,但對雙腿已經十分友好,還有馬蹄鐵,也能讓馬匹損耗大大降低,這些都早已給馬匹備上,有了這些后,就有余力向大周邊城運送馬匹,袁康也在養馬。
他按照晏玄鈺說的方法,將馬駒寄養在城中百姓家里,挑選一些老實本分的百姓,教他們如何養馬,養馬所需的草料等東西由他們,再定期給百姓一些銀錢。
百姓樂意增加了收入,軍營也樂意不用費人力花時間去養馬,時間可以都用在練兵上。
而且還增加了百姓對邊境守軍的信任。
晏玄鈺讓暗衛易容后就騎著馬跟在皇帝車駕附近,終于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讓他舒服地長嘆一聲。
身下馬匹邁著四蹄前進,隊伍的行進速度剛剛好,根據行進狀態隨時調整速度,這樣所有人都跟得上,比先帝出行時受的苦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