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鈺能下地之后,就幫秀娘一起干活,他小時候也跟爺爺奶奶在農村生活過一段時間,用瓜瓤刷鐵鍋刷的得心應手。
秀娘在一旁笑道“看你雙手是沒做過活計的,還以為你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公子呢。”
晏玄鈺心里沉甸甸裝著事,但是聞言還是揚起笑容回道“我若是富家公子便好了。”
秀娘又笑,不再言語。
晏玄鈺有心和她了解一下這個偏僻村子的地理位置,因而又和秀娘說起些閑事,閑聊問她為何每日都要去采集草藥。
“總要生活嘛。”秀娘說,“你當我們這村子與世隔絕之前總要走上許多路將草藥賣給行路商人,賣不了高價,勉強糊口。”
“現在修了官道,都方便了許多,每隔幾日我便搭乘村人的牛車走官道去賣草藥給藥鋪,家里這才有了閑錢。”
“原來如此。”晏玄鈺一愣。
這是他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角度聽到他做的事確確實實為百姓帶來了改變。
一個偏僻的小村子,因為修了路而不再因為不能遠行而被限制。
晏玄鈺刷完鐵鍋,手腳麻利將絲瓜瓤洗干凈,再把鍋立起來靠在墻上。
絲瓜瓤粗糙,這一會晏玄鈺的手已經生疼,但他毫不在意,秀娘和老翁對他有救命之恩雖然這可能是系統安排的。
眼下也沒有財物,他總不能什么也不做。
第二日,晏玄鈺背著籮筐跟在老翁身后,他發現老翁雖然上了年紀,可不僅勁大,腿腳更是麻利,不一會他就跟得氣喘吁吁。
更恐怖的是,在老翁抬手摘葉子的時候,老翁的袖子滑落,露出來了肱二頭肌
晏玄鈺眨眨眼,有些暈,他是出現幻覺了嗎
他們到底誰才是老翁啊
“想什么呢”老者回頭瞪了他一眼,“還不快跟上。”
晏玄鈺快步跟了上去,兩人并肩走著,老翁不時抓幾把草藥扔到晏玄鈺背后的籮筐里,后來也許是他看晏玄鈺走的吃力,干脆將草藥都往自己筐子里裝了。
“你說你是什么人來著”老翁突然問。
“就是普通人家,在城里做點生意。”晏玄鈺笑著說。
老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普通人家做點生意那你這么著急回去干什么”
“家中人知我不見了會著急。”晏玄鈺說。
老翁嘀咕了一句什么,晏玄鈺沒聽清。
“您說什么”
老翁搖頭,“沒什么。”
“昨日我聽說附近有大批人出現,似乎在找人。”
晏玄鈺心里一緊,如果是他的人,那就再好不過了,萬一是那群黑衣人不放心他死沒死,在附近一帶一直搜尋怎么辦
“啊那是群什么人”晏玄鈺狀似無意問。
老翁抖了抖胡子,“看著個個人高馬大。”
必是他的人了。晏玄鈺想。
那群黑衣人一個個看著賊眉鼠眼,就算找人也應當避著人。
兩人繼續往前走,老翁道“后生,老頭我還沒問你,我知道你是失足跌下懸崖,可你當初為什么來這里”
“我”晏玄鈺張了張口,“我其實是來找人的。”
“找人”老翁哈哈笑了幾聲,“這窮鄉僻壤的你來找什么人吶”
“不瞞您說,我是來找一位鑄器師的。”晏玄鈺嘆了口氣。
只可惜人沒找到,還平白生出許多事端來。
老翁撓撓頭說“鑄器師那是干什么的”
兩人走了一上午,晏玄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就是您說的很近”
老翁氣定神閑,“不遠了,就在前面。”
晏玄鈺腳上穿著草鞋,想來已經磨出了水泡。
他只好轉移注意力去看周圍,越往前走,晏玄鈺突然發現這里有一絲熟悉
越往前走,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晏玄鈺突然看到了什么,他快步上前蹲下,發現這里有一串馬蹄印。
是這里
晏玄鈺激動地站起,“是這里”
“找到路了”老翁問。
“多謝老翁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晏玄鈺剛要行禮,被老翁一把拽起。
晏玄鈺
“這么急著走做什么呢”老翁嘀咕。
晏玄鈺這次聽到了老翁的話,他笑著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在這綠水田園中生活。與自然為伴,豈不快哉。”
“嚯,難得有年輕人和我這個老頭子想法一樣,那你怎么這么急著要走”
晏玄鈺正色道“老翁,我確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你這小子,怕有不少秘密哩。”老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