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抬會它的運作方式是參與協會的每人出一筆錢,然后形成互助會,用錢的人可以在會里高息借,當時這種互助會一個抬會規模就能超過3個億,很多工廠到哪里拆解資金。
一開始這種互助是在親戚鄉里形成,倒也辨識風險和信用,但是后來做大了,特色是遭遇意外的事情,就會出現風險。1986年溫洲那年經濟很熱,資金拆貸很瘋狂,抬會為了維持資金,需要不斷的吸引會員加入。如果后面沒有足夠的會員加入了,那么這個游戲也就結束了。
當時這個金融游戲在地下多火,多可笑,是后世人們無法想象的,倒是可以跟傳銷做類比,每個會員交1.16萬,然后抬會會主第二個月給他返錢9000,一直連返12個月,也就是10.8元,第十三個月,會員再付3000,連續付88個月,總計26.4萬,而會主繼續每月返9000,如此滾循環滾動,一個會期為100個月。
一個開雜貨店的女人開始算計了,從這個規則看,第一年的風險最大,會把1.16萬元變成10.8萬元。
雜貨店的女人干了。
她最風光的時候,一個月可凈收入120萬元,這比李均投機倒把一個月還掙得多,而當年溫洲僅一縣那樣的抬會會主有1000多個,大的抬會發展了一萬多人就能年收入2000萬。
當年會主將會員的錢收進來,先在兩個墻頭放著,不出幾個小時,兩頭的錢就能連在一起,一上午正面墻堆滿了,到了晚上一間房子已經全部堆滿了錢,腳都插不進去。
當時趙濤涌他們村有一個人做會主,發生這副數不勝數錢的畫面深深地印刻在趙濤涌的腦海里,他永遠也無法忘記。
當時溫洲鄉鎮參與戶數達70萬人卷入其中,會費高達幾十億。
1986年的溫洲問候語不是你吃飯了嗎?
而是你集資了沒?
1987年冬天,失去理智,極度病態的抬會體系,頓時發生集體性地瞬間雪崩,會主卷款跑路,成千上萬的討債者發瘋地沖向會主的家,一幕幕不堪目睹的悲劇上演。
那個三十八歲的雜貨店女人死了,死的時候都沒有留下一張照片。
那時候多瘋狂,有討債者拿著炸藥包去找會主要錢,有會主被討債者抓到,吊在樹上酷刑拷打,最后把人活活折磨死,有人要跑路的會主家人交代會主的下落,憤怒的人們用竹簽刺入“人質”的手指間,要他們交代會主的下落,一個陰暗的倉庫里,一個在抬會撈了十幾萬的人被嚴刑拷打,最后被憤怒的人放蛇活活咬死,會主的親人被五花大綁收進摧殘……
那一年,溫洲一地雞毛,63人自殺,200人潛逃,1000人被非法關押。十萬溫洲家庭破產。
此時李均進入教室,其他人玩鬧,還沒發現他進來,李均自然首先跟昔日鐵桿打招呼,發現他在跟李三海討論“抬會”。
這讓他有些心里一緊。
那家伙真是的,在高中就想非法集資那玩意。
男怕入錯行,女排嫁錯郎,這對于趙濤涌而言就是如此,在高中的時候他就對抬會這種東西感興趣,他覺得錢生錢的東西他非常有興趣,可是這是一個非法集資的行業啊,后來趙濤涌長大之后,就真的是做這行,最后集資被通緝,生死未知。
聽人說,他是死了。
怎么死的。
死在那里,卻是沒有人知道。
這一世,李均不會讓這個高中的鐵桿再走這條死路。
“咦,李均你來學校了,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趙濤涌瞪大眼珠子看著道。
李三海也是一臉的懵逼。
現在的李均短發,那個寸頭長了一點,但是頭發還是很短,這沒啥,關鍵是李均現在好黑,這才多長時間,黑成了另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