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平日里她們總擔心自己懷著身孕,一點子重物都不讓拿,好在醬黃瓜壇子比較小,只兩斤臘肉,應是無礙的。
杜文秀打包好了貨品,跟旁邊的張婆子打了聲招呼,請她幫忙看一下鋪子,便拿起東西送去。
大柳樹巷子離陸家鋪子不遠,穿過兩條街,往南一拐不遠就到。
杜文秀也許現在是干活少了,才走了一半的路,便覺得氣喘吁吁累得不行。
不由將手上東西放到地上,靠著墻歇息一會兒。
那邊有人喊捉賊,許多人過去湊熱鬧,杜文秀不敢去跟人擠,還把臘肉醬黃瓜抱得更緊一些。
好不容易走到大柳樹巷子,兩條胳膊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疼酸疼的。
敲開門收了銀錢,杜文秀便往回走轉,一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擠在人群中正看熱鬧。
杜文秀忙朝巷子口的大柳樹后面躲了躲,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原想著秦丁香犯案,滿城拘捕,她應是早就離開了東興縣才是,沒想到膽子這么大。
此時秦丁香穿著一身粉紫色的素面夾襖,白色百褶裙,頭上插著一支寶蓮頭的銀釵,手里抓著一把瓜子。
擠在人堆里踮腳仰著臉兒,一邊看,一邊吐著瓜子皮。
這喪盡天良的秦丁香,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如今還吃得香,睡得著,真是沒天理。
杜文秀憤憤不平,卻也不敢貿然上去捉她。
投鼠忌器,若是因著自己沖動讓她又盯上了自家,只怕到時候喝口水都要三思。
但是也不能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待那小賊被抓,扭送了官去,眾人也就散了。
秦丁香一路往東走,時不時的還停在小攤兒前拿起些東西在手上端詳,偶爾還買上兩樣兒。
看起來現在比之當初過得可是好多了,只不知這些銀錢是不是賣了杜文嬋得來的那些。
其實走了并沒有多遠,便見秦丁香拐進一個巷子里。
杜文秀不敢再跟,記清楚了巷子口有兩棵泡桐樹,這才回轉鋪子來。
杜文秀心下驚疑,這個女人可是惡毒得很,如今遇上,不由得讓人忐忑不安。
想去衙門告訴陸方海一聲兒,卻又覺得事情還沒有這般緊急,怕耽誤了他衙門里的正事兒。
徘徊許久,她還是扭頭回了鋪子,便是再怎樣,秦丁香也不能當真光天化日之下來家里害自己。
這般自己嚇自己,只怕還沒真出事兒,便要嚇破膽子了。
及到晚間,陸方海卻是很晚才回來,一臉的疲憊。
“怎么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杜文秀關切道。
“嗯。”陸方海自己打了水泡腳,兩腳放在滾燙的水里,霎時泛紅。
“皇帝下了罪己詔,各地的皇族都不安分了,紛紛起義,光咱們這邊近前的寧王便糾結了三萬眾軍士”
杜文秀嚇了一跳,忙問“難道是要打仗了不成”
陸方海閉著眼睛不言語,她推推他的胳膊,急道“是不是啊”
“秀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孩兒有事的。”陸方海伸手攬了她的肩頭沉聲說道。
聽他這語氣,十有八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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