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之玉來了,原本坐在客氏床前做木雕的朱由校抬起來頭。
“皇妹,你怎么來了?”
之玉言笑晏晏的看向床上面若菜色的客氏,“我聽聞奉圣夫人病得有些嚴重,所以就過來看看。”
說著,之玉側開身,露出了跟在她身后跟著的妃嬪們。
“后宮的娘娘們聽到奉圣夫人生病后,一個個的擔心得不得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火急火燎的跟著我出宮了。”
聞言朱由校看向之玉身后跟著的眾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你們都這么閑嗎?”
隨著朱由校的話音落下,整個臥房的氣氛變得寂靜。
誰都沒想到,朱由校會突然來這么一句。
張嫣緊掐手心,努力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妾們雖身在后宮,卻也是有事可做的。”
“只是聽說奉圣夫人病重,有些擔憂她,這才拋下手頭的事過來..........”
聞言朱由校收回視線,淡淡的點頭道:“夫人需要靜養,你們既然看過了,就回去吧。”
聞言之玉站出來笑道:“皇兄,雖說奉圣夫人需要靜養,但嫂嫂們來都來了,你就讓她們和夫人說句話吧。”
“她們和夫人相處了這么多年,自然是有感情在的。”
“你不讓她們看夫人,她們心里怕是難受得緊。”
聞言朱由校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之玉,待對上之玉笑得澄澈的眼眸后,他抿了抿唇,淡淡道:“讓她們看了就回去,別在宮外瞎轉。”
說著,朱由校站起了身,“皇妹,你隨我去趟書房,我有事同你說。”
之玉頷首,“好。”
說著,之玉朝張嫣笑道:“皇嫂,你看了夫人后就帶著其他娘娘們先回宮吧。”
“我一會自會回去。”
張嫣頷首,“好,那妾就不等陛下了。”
之玉點頭,“那我就先和皇兄去書房了。”
張嫣等人對著朱由校和之玉離開的背影微微屈膝,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眾人在才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里間床鋪的位置..........
書房中,朱由校沉默著看向之玉,“皇妹,夫人的病太重了,讓魏忠賢回來吧。”
聞言之玉并沒有回答朱由校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道:
“皇兄,你這么在乎奉圣夫人,怎敢讓她和皇嫂們獨處一室?”
“你就不怕她有什么損失啊。”
朱由校垂眸:“皇妹不必試探我。”
“我之所以放心讓她們和奉圣夫人共處一室,是因為她們是你帶來的。”
“若是因為她們的出現,奉圣夫人出了什么事,那我和你,可就要兄妹反目成仇了。”
“還有魏忠賢.......”
“他要是知道你帶人去看了夫人,夫人就出事了,那他怕是連京城都不會回來吧。”
聽到朱由校這么說,之玉抬起茶盞淡淡是抿了一口,“世人都罵皇兄是昏君。”
“如今看來,世人倒是沒罵錯。”
聞言朱由校沉默的瞥了之玉一眼,“皇妹,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之玉嘖了一聲,“你為了自己的乳娘,跟自己的妹妹反目成仇。”
“這不是昏庸是什么?”
“再說了,她們是你的嬪妃。”
“她們對奉圣夫人出手,關我這個小姑子什么事?”
“你該仇視的人,應該是你自己才對。”
“要不是你的縱容,她們不會被奉圣夫人欺壓這么多年。”
“要不是你的縱容,她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和奉圣夫人獨處的機會。”
朱由校低頭,盯著自己手指發呆。
就在之玉以為他要反駁自己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問道:“皇妹,夫人的病,有沒有你的手筆。”
“噗........”
聽到朱由校的話,之玉嘴里的茶都噴了出來,“皇兄,你怎么想的啊?”
“我現在手下沒人,還得重用魏忠賢,這時候出手傷他的對食,我圖什么啊。”
朱由校皺眉,“可夫人的病,實在來得蹊蹺。”
之玉無語,“她的病蹊蹺,你也不能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啊。”
“滿皇宮的人,誰不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奉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