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城西有一座裝飾簡樸卻守衛森嚴的大宅,門前的巖石雕像鑿刻出鐵砧和眼睛的造型,代表著“剛毅果敢,明察秋毫”的含義,正是奇諾年輕一代政治家的領頭人、國家議會副主席傲之先生希望留在民眾心中的印象。
此刻,宅邸的密室中,傲之正指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向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中年人咆哮:“公莊藝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讓你們在此隱身就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你如今居然還帶回兩具尸體來,是何居心?!還有,誰允許你們向麥桑發動襲擊的?現在可好,事情沒辦成反而走漏了消息,你當奇諾人都是傻子么?他們定會將此事視作麥肯所為,對即將到來的調停組的處境十分不利!”
“啪!”那中年人身形微晃,也看不見他如何出手,傲之的臉頰上便多了一個掌印。
“你……”傲之大駭,閃縱退開,捂著面頰雙眸中滿是恨意。
“你不過是條賣主求榮的走狗,也敢在此亂吠?!”中年人滿臉不屑地說道:“若非看在石匠會的面子上,若非我父親開恩,你又有什么資格成為他老人家的記名弟子?!要不是我們舉薦,你以為就憑你的資歷便能成為麥肯安插在奇諾的釘子了?”
“現在倒好,你一心替波爾肯辦事,卻對我推三阻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再把罪責推到麥肯官方身上!呵呵,你不是在奇諾被看作是反對麥肯霸權的強硬派領軍人物嗎?也算是死得其所!”中年人又冷笑著威脅道。
這中年人雖然眉清目秀,面色卻白得有些不健康,而他眼角眉梢透出的邪異煞氣再加上頗顯陰柔的舉止動作更令人望而生畏。
傲之身為高階初境清凈境界的注師,在對方面前竟無絲毫還手之力,他心中憤怒又恐懼,喘息了半天才漸漸平靜下來。
“藝天公子,是我造次了!師恩難忘、更不敢忘,可我既然受命于麥肯政府,自當盡心竭力,這也是師父當年的囑托!”傲之緩下語氣解釋說。
“哼!”對方的卑躬屈膝令中年人心里更加鄙視,冷聲警告道:“不要以為有波爾肯撐腰便肆無忌憚!那老頭活不了幾天了,而麥肯的中間派與激進派俱已倒向注師協會,你也該明白自己如何選擇!”
“斯蒂芬向來與注師協會共同進退,沒想到威爾遜居然也會……”傲之喃喃自語。
“注師協會早已在實質上掌控天下,當下所做的不過是正名而已!威爾遜表面反對,暗地里已向我父親投誠!哼!”中年人得意地說道。
面對二世祖的飛揚跋扈,傲之只得忍氣吞聲,他轉開話題問道:“您對麥桑的襲擊莫非也是主席大人授意?!”
“父親只讓看看麥桑身上還隱藏著什么秘密,我倒覺得若能殺掉豈不一勞永逸?!”公莊藝天看似滿不在乎地應道。
敏銳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嫉恨之意,傲之暗想:“你這一覺得不要緊,可是害了老六、老七兩位師兄的性命,若再加上死在左維亞山谷的薩圖與托克斯,公莊德明的徒弟報銷了四位,損失夠重,看來這麥桑不能輕易動啊!”
似乎感覺到對方的擔心,公莊藝天哂笑道:“那幾位死去的師兄敗在個名不見經傳的胖子手中,只怪他們學藝不精。更何況,他們的使命本就是誘敵,既然目的達成,送命也沒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