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中,只有無盡的痛苦,從心臟的地方一直傳到喉嚨的頂部,猶如刀絞一般。
這一天,他們之中,很多人都失去了故土,都失去了親卷。
兩家數百人,有近半數人都陷在了廣寧沒有逃出來。
復土,復土
從那一天開始,很多人心中都是復土兩字,所有人都想打回遼東去,重新收回故土。
只可惜
只可惜,并非是所有人心中都想要復土。
因為一旦復土,那么每年就沒有那么多的軍餉,他們手中的權柄就會被削弱
陳望重新睜開了眼睛,但是他心緒卻是沒有能夠平靜下來。
曹文詔沒有急于開口,也沒有因陳望閉上了眼睛而訓斥。
“你們兄弟四人都是從崇禎元年起始便一直跟著我。”
“我當初跟你們承諾過,一定會帶著你們回到廣寧。”
燭火忽明忽暗,照耀的曹文詔身后的影子不斷的搖曳。
曹文詔神色微暗,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食言了”
陳望雙手抱拳,拱手道,誠懇道。
“將軍不必介懷,我等心中都清楚無比,上令不可違。”
“調令下達將軍也沒有辦法,將軍為什么被調走,我們也并非是毫不知情,只是我們都無能為力。”
曹文詔確實已經是盡力了,但是想要去哪里卻是由不得他。
營兵就是這樣,在原身八年以來的軍旅生涯之中,跟隨著曹文詔幾乎沒有幾個月是可以清閑下來的。
不是在打仗,便是在打仗的路上。
而且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在曹文詔一人身上發生,這種情況發生在明末大部分明軍將領的身上。
身處營兵系統,他們只能是被指揮來指揮去,毫無自主權。
在遼東和內地的戰場之上不斷的往返被征調,疲于奔命。
就是驕橫如左良玉,在這個時候面對督撫的責難,也最多只敢是消極怠工,拖延速度,而不是抗命。
很多明軍的將領就是這樣在不斷的調動之下,從而被流寇包圍埋伏,然后等不到援軍,也沒有等到糧草的接濟,就這樣兵敗身死。
陳望很清楚,要是老老實實做一個營官,處于營兵的系統,就是不斷的征戰。
“張外嘉麾下的奇兵營只余下九百人,軍械緊缺,他們都是遼兵,到時候軍門多半會將其交給我來節制。”
“這段時間你訓練軍卒我都看在了眼里,你按照戚軍的練兵法招來訓練的軍兵確實有可取之處,無論是臨陣還是行軍都沒有出什么差錯。”
曹文詔聲音提高了些許,繼續說道。
“功績我已經報了上去,敘功論賞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營官的職位可以先給你提到千總。”
“淳化的九百名騎兵我可以先交給你,我舉薦的人軍門現在不會拒絕,軍械我也會找人給你調撥一批。”
現在這種情況,洪承疇需要依靠他,而不是他需要依靠洪承疇。
“騎兵和步兵不同,你跟在我身后八年的時間,應該也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戚軍的練軍法適合步兵,卻是不適合騎兵。”
“你本就是遼東人,到時候再立數功,升為游擊就可以獨領一營,名正言順的可以吞下這支殘兵。”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