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久了,明軍信了,他們也信了。
他們還沒有習慣在明軍面前野戰失敗
“冬”“冬”“冬”
清軍大陣之中,中軍的鼓聲陡然一急。
查蘇喀神色猙獰,火炮的速度不應該如此之快,明軍的炮能打數百步,明明是紅衣炮的射程。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射速竟然會快上這么多,前陣的動搖和傷亡他全都看在眼里。
軍中那些制作精良的盾車竟然擋不住明軍的火炮,前陣一共有三十輛盾車,如今已經是被打碎了三輛,盾車之后的軍卒因為站的緊密,因此也受到了極大的傷亡。
他意識到了這支明軍的炮兵與之前所有遇到的明軍炮兵都不一樣,必須加快接近的速度,抵上前去,不然還未接戰,他麾下的軍隊就將陷入崩潰。
查蘇喀的心都在滴血,那都是他麾下的部眾,都是他的財產,是他權勢的來源。
粗略的估算,只是抵近到百步的距離,竟然起碼有兩百余人倒在明軍的炮擊。
還未接戰便折損了三百余人,后面的傷亡恐怕將會更大。
就算是其中跟役和輔兵占多數,但是這個傷亡也是無法接受。
就算得勝,只怕是回去也要遭受旗主的責罰
前程,保不住了
“抵上前
”
查蘇喀雙目赤紅,目眥欲裂,再沒有此前的從容,怒聲喝令道。
他花費了十數年,幾經死生,才爬上了現在的這個位置,他不甘心
查蘇喀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虎槍,死死的盯視著不遠處明軍大陣之中那面火紅的將旗。
他現在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沖過去,踏破明軍的軍陣,將那明軍將領的頭顱砍下來,以消心頭之恨
“冬”“冬”“冬”
進攻的鼓聲在中軍響起,突然響起的鼓聲,使得前陣一眾處于混亂的清軍頭腦皆是一清。
“都給老子站起來”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暴喝,額爾赫心中一驚,循聲望去。
發出聲音正是他們牛錄之中的分得撥什庫。
“幾輪火炮就把你們嚇破了膽”
“要是敗給了南兵,我能饒的了你們,旗主能饒得了你們嗎”
那分得撥什庫抬起一刀,直接將那坐在地上哭嚎的甲兵喉嚨當場割破,而后抬起眼向著周圍的一眾甲兵環視而去。
“南兵不過是一幫廢物,沖上前只要接陣,他們就會崩潰”
“把南兵的火炮帶回去給主子,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金銀、女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額爾赫呆滯的眼神慢慢凝聚,而后又慢慢的變得兇狠了起來。
周圍的一眾甲兵也是如同額爾赫一般,分得撥什庫的話鼓動了他們,讓他們重新回過了神來。
明軍的火器確實厲害,這些年來他們遇到過很多次明軍拿出新式的火器。
但是火器厲害沒用,每次只要他們一沖上去,接上了陣,明軍就會迅速的敗退。
“抵上前,殺光那些南蠻子”
經過了短暫的混亂之后,前陣的清軍重新穩定了軍陣。
清軍之中大部分都是老兵,他們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明軍的火炮能打三百多步,他們現在逃走,還要再吃明軍的炮擊。
而且在外,還有大隊的明軍騎兵虎視眈眈,他們根本跑不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