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收獲絕不能輕易放棄,這不是僅僅是度過之后年月的重要資產,也是能夠幫助他穩住地位的資本。
無論如何,都必須將其安全押送出關,才能換取他所想要的東西。
“等到明軍到來,一鼓作氣,先擊潰其前鋒,以為威懾”
多爾袞眼神清冷,森然的殺意在他的身上縈繞,他的聲音冰寒,恍若冬日之時的凜冽的北風。
多爾袞號令既下,站在樓擼之上的傳令兵轟然應命,而后迅速向著敵樓的下層的行去。
而就是在這轉瞬之間,遠方,大青山的山腳之下,明軍的戰鼓在此刻已經是被猛烈的敲響,聲響比起初始之時還要再盛數分。
山呼海嘯一般的喊殺聲滾滾而來,幾欲穿云裂石
下一瞬間,急促的馬蹄聲便已從樓下響起。
多爾袞循聲向著樓下望去,正好見到一名傳令騎兵正騎乘著戰馬從長城的另一端飛馳而來。
那名傳令的偵騎手持著令旗,一路暢通無阻,最后來到了樓擼之上,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也讓樓擼之上的氛圍一瞬間幾乎停滯。
“明軍聲勢浩大,盡起全師大舉壓來”
太平寨上,望臺沙盤。
孫傳庭面對大青山,手執馬鞭,跨騎著一匹純白色的駿馬,被一眾甲騎簇擁著立于東山的高坡之上。
戰場各處的景象在孫傳庭的視野之中皆是一覽無余。
清軍的主將是多爾袞,孫傳庭很清楚,多爾袞并非是什么庸將。
多爾袞一路從尸山血海之中殺將出來,帶兵打仗的本事在整個建奴之中都能夠排得上號。
公樹臺的作用多爾袞起初忽略,只是一葉障目的原因。
若是猛攻公樹臺,或許要不了多久多爾袞便能想通關竅,派兵占據公樹臺。
沒有了公樹臺在手,到時候再面對著漫山遍野的清軍連營,那就真的毫無辦法了。
所以孫傳庭下的軍令是自東、西、南三面同時進攻,盡起全師之力,吸引建奴注意,同時將主攻的方向先行放在他所在的東面。
為此,他集結了軍中大量的火炮在東面,為的便是讓將清軍的注意力都放在東面,而隱瞞其真實的戰略意圖。
“稟報督師,應旗完畢,各鎮營兵皆以出陣,我部前鋒已入戰場,正仰面攻山”
負責軍令傳達的副將從山下一路策馬疾馳而來,向著孫傳庭稟報著前方的戰況。
孫傳庭雙手握韁,將馬鞭和韁繩按在一起,他的目光越過了前來稟報軍情的副將頭頂,緩緩的自不遠處巍峨的大青山上掃視而過。
南面,陳新甲麾下的前鋒部隊已經是進入了山道之中,開始向著清軍在外圍的營壘發起了進攻。
清軍早有準備,各處皆在激戰,無數的旌旗在各處搖動,烏泱泱的軍卒浪一浪的向著清軍的營壘拍擊而去,恍若層層疊疊的浪潮一般。
而他麾下的部隊,也已經是抵達了東面,先鋒的部隊已經在順著山道開始攻寨。
炮兵的陣地已經架設了起來,轟隆的炮聲在遠方的山嶺之間不斷的回響。
巨大的喊殺聲震耳欲聾,直沖云霄。
孫傳庭收回了目光,低頭俯視著前來稟報的副將,語氣嚴厲道。
“大青山山勢低緩,我一眼望去,便見有多處坡地能夠攀登而上。”
“傳令各鎮,找尋坡地,從四面攀援而上,自四面開火,不比拘泥于只從山道進攻”
清軍的老營漫山遍野,山道狹長,建奴早有應對,強攻確實難以建功,清軍應對從容不迫,他們以逸待勞,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前不久陳新甲已經試過了強攻各處營壘,塘報和情況孫傳庭都已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