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麾下的標營由于都是老鄉、朋友、兄弟、家人等等,往往一個人戰死,就可以激發大部分人的憤怒。
而漢中軍其實也同樣,除去第一騎兵千總部大部分都是遼人之外。
其余的部隊,基本都是從戰敗被俘虜的饑兵,還有流離失所的難民中挑選。
他們所有的人,都是命運多舛,天災和兵禍讓他們失去了一切。
他們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甚至連活下去都只是奢望
是陳望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向他們伸出了援手,將他們拉出了苦海。
他們成為了軍人,成為了營兵。
同樣的境遇,使得他們之間沒有多少的隔閡。
漢中軍的軍律雖然嚴格,但是卻不嚴酷。
不僅軍餉每月都是定期發放,就是連吃食都沒有怎么短缺。
軍中嚴禁欺壓之風,一經發現嚴懲不貸,禁私斗,尚公戰。
督導處的軍法官們,定期還為他們講解道理。
雖然那些道理很多都很深奧,他們很多都聽不明白,但是他們能夠察覺到那些軍法官并沒有想害他們。
上行下效,因為陳望的原因,漢中軍內部的情況和其他軍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面。
因此漢中軍內部,各軍兵之間的關系極為融洽,真正的具有同袍之誼。
一眾漢中軍的銃兵,就這樣頂著不斷飛射而來的箭矢,一步不退的開槍還擊。
狹隘的山道成為了清軍的埋骨地,最后二十步的距離成為了天塹,沒有任何一名清軍的甲兵能夠躍過這最后的一段距離。
海誓銃作為燧發槍恐怖的射速成為了清軍飲恨的關鍵。
北道之上的戰事雖然慘烈,但是比起公樹臺下此刻正在爆發的激戰卻是相形見拙。
臺下的戰場沒有北道的有利地形,清軍猛沖而來,燧發槍哪怕是采取三段擊的辦法,也沒有辦法遏制住清軍的攻勢。
一旦被清軍的甲兵抵近,只穿著一層布面甲的銃兵根本難以抵擋。
所以面對蜂擁而來的清軍甲兵,陳望選擇的辦法是最為簡單,也最為有效,同時也最為殘酷的辦法白刃戰
公樹臺下,狹窄的山道之上。
頂在前方的漢中軍軍兵皆是手持著大槍,緊緊的貼靠在一起,結成軍陣。
而另外一方的清軍護軍營甲兵,他們也是手持著長槍,排列在一起,直沖而來。
堂堂之陣,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
兩方的軍陣之中,無數長槍密密麻麻的刺出又收回,雙方位處于最前方的軍兵的心弦都已經是繃到了極限。
死亡的恐懼近在咫尺,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向后退一步,只能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他們瘋狂的咆哮著,憤怒的狂吼著,發泄著心中的恐懼。
叢槍戳來,叢槍戳去,槍刃入肉的噗噗聲不絕于耳,每時每刻雙方的軍陣之中都有人在倒下。
但是在其倒下的下一瞬間,后續的甲兵便又會填補上來,重新頂住軍陣。
他們只能是不斷的將手中的兵刃向著前方刺去,將蜂擁而來的敵人刺到在地,或是被敵人刺倒在地。
汩汩的鮮血流出在地,匯成一道有一道細小的溪流,順著山道的道沿向著山嶺的下方的緩緩流淌而去
兵安在膏鋒鍔。
民安在填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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