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單從隊列來說,漢中軍的隊列是張令見過最為整齊的軍隊。
這段時間漢中軍整編訓練,張令其實都在觀摩。
張令想看看這位被皇帝譽為勇冠三軍,盡得戚少保練兵形意的總兵,到底是如何練的兵。
若是知曉了方法,他也這樣練兵,能夠練出一只強軍多少也能保護川內的安全。
但是觀摩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張令并沒有看出多少的關竅。
因為這近一個月的時間,漢中軍大部分的時間一直都在訓練隊列,除去訓練隊列之外,就是在練習長槍刺殺,這些最為基本的東西。
張令因此感覺十分的疑惑,在他看來,這樣的訓練都是最為基本的東西,只是這些訓練練不出什么強軍。
就在疑惑的時候,陳望向著他發出了邀請,讓他今日前來觀摩演武。
張令心中疑惑重重,面對這樣的邀請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早聞陳帥麾下兵強馬壯,火器犀利,不想今朝竟然有幸可以觀摩到鎮兵演武。”
張令看著眼前正在入場的軍兵,笑著恭維了一聲。
“今日老朽可是要好好長長見識了。”
花花轎子抬人高,奉承的話說出來,哪怕是明知是奉承,仍然聽的人心中頗為舒適。
陳望淡然一笑,這一次演武主要目的是宣示軍力,其次則是拉近和張令還有土家族將校的關系,因此自然也不會拿著架子,笑道。
“張總兵繆贊了,我曾領兵入川作戰,與侯總兵協同而戰,見識過川兵的英勇,其實也想要想你們討教一下是如何訓練。”
“閉門造車終究是不可取的事情,訓練作戰等等經驗到底還是要相互交流,再以實戰映證,才能有進步。”
陳望轉過頭,看向站在身側的另外兩名土兵將校,言道。
“白桿兵盛名在外,播州之役、奢安之亂戰功赫赫,譽滿天下,尤其善于在山林之間作戰,我的部下多是北兵,在山林之間十成的本事發揮不出五成,也同樣想要討問一二。”
兩名土兵的將校,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膚色略黑,濃眉大眼,蓄著短髯,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他披著一件青棉大氅,內穿甲胄,頭戴著網巾,并沒有戴著大部分土兵常戴的那種刺花巾帕。
而另外一人身形要瘦小一些,膚色相對來說也要白晢些許,明眸星目,鼻梁高挺,相貌俊朗。
年歲看起來并不大,卻是并沒有蓄須,頗為奇怪,不過想來或許可能是土人的風俗。
所以陳望并沒有太過于在意。
兩人都出身于石柱宣慰司,是當地人,掛的都是游擊的職銜,
身材高大的那名年歲較大的將校叫做馬遠山,年歲小些的那位則是叫馬玉瑛,兩人的石柱馬氏的族人。
石柱馬氏是土司家族,自宋時開始便一直代代相傳。
諸如石柱這樣的宣慰司,司下的官吏將校,基本都是由土司委任,因此掌管地方事務的自然都是本族的子弟。
朝廷會根據他們在宣慰司擔任的職位,給他們加上職銜官位。
聽到陳望的言語,馬遠山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