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爾提出一些針對時局的方針和計劃,但也都是點到為止,將選擇權全部都交到了楊嗣昌的手中。
而現在楊嗣昌的態度,也證明了陳望之前所做的努力并沒有付諸東流。
“竹山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做的很好。”
楊嗣昌欣慰的看著陳望,感慨道。
祖大弼驕橫跋扈,對于進剿毫不上心,不聽管束。
左良玉心思深沉,常存保存實力之心,擁兵自重。
曹變蛟雖勇,但是麾下軍兵有限,只可以為將,卻不能為帥。
其余營將戰力孱弱,少有精銳,根本不堪大用。
只有陳望勤于王事、有勇有謀,有大局的觀念,也知道進退。
而且最為難得的是確實是忠心耿耿,對于他的命令從來都是堅決的執行。
自南下進剿以來,諸鎮進剿乏力,功績罕見,甚至于多次損兵折將,丟城失地。
唯有陳望連戰取勝,一直以來都是穩如泰山。
白土關大破流寇,陣斬小秦王白貴,鄖陽北山圍殺常國安,鄖陽南地迫降王國寧,僅以一鎮之力便平定了鄖陽的亂局。
念及至此,楊嗣昌心中對于陳望最后的些許芥蒂也就此而消失。
楊嗣昌心中感慨,無聲嘆息。
若是國朝之中,諸如陳望這樣一心為國,才能過人的武臣能夠再多一些,這天下局勢何至于此
楊嗣昌心智過人,能夠取信于崇禎,一路平步青云,位極人臣自然不是什么庸人。
但是楊嗣昌畢竟也還是人,并非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受著勤王之時的印象的影響,他并沒有對于陳望起絲毫的疑心。
陳望低頭垂目,目視著腳下的地面,將姿態放的很低,請言道。
“閣部此前有言,鄖陽諸賊降而復叛,罪大惡極,不可輕恕。”
“王國寧困守于山嶺之間做困獸之斗,若是強攻必然曠日持久,損失頗重,所以末將思慮良久選擇了加以勸降,還請閣部見諒。”
楊嗣昌眼神微動,看著陳望,在心中對于陳望的評價又拔高了數分。
他確實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這一番話是他在襄陽誓師之時通曉全軍的號令,卻不想陳望竟然真的記在心中。
左良玉、祖大弼還有一眾將校卻都是沒有一人記得,他們大肆的收納降兵,將他的命令視若無睹。
兩相比較之下,陳望的行為無疑是讓楊嗣昌對其的觀感極好。
楊嗣昌雖然久在中央,但是自然對于地方收納降兵之類的潛規則也是略知一二,因此一直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王國寧此前降而復叛,按理來說確實應當嚴懲。”
楊嗣昌輕輕一抬手,和顏悅色道。
“事出有因,此種情況之下招降確實是最佳的方式。”
“不過流寇狡詐,招降之后必然要妥善安置,汝、獻二賊便是因為安置不當,以至于降而復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