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所有的人幾乎都已經是進入了夢鄉。
襄陽城外響起的馬蹄聲,自然是引起了守城軍將的注意,也使得一眾值守的兵丁全都是打起了精神。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城外那團正不斷靠近的火光,他的心神也都隨著那團火光不斷的躍動。
守城的軍將雙眉緊蹙,從火光判斷,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人的規模。
這點規模,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敵軍。
要是敵軍,怎么會只派二三十人來。
二三十人能夠在這偌大的襄陽城,掀起什么風浪
這樣的事情,守城的軍將已經是遇到過幾次了。
守城的軍將心中已經是有了猜想,他感覺這團火光多半是前來傳達軍令的信使令騎手持的火把。
沒有等守城的軍將想的太多,城外的那團已經是離著他所鎮守的城墻越來越近。
“我等奉楊總督之令前來傳信,有軍符、令箭可證。”
襄陽的城墻之上每隔十數步的距離便立著一個立式火盆,熊熊的火焰也將襄陽城城墻四下照的幾乎亮如白晝。
襄陽城上,哪怕如今已是子時,但是仍舊有不少值守的軍兵在警戒著。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從夷陵傳來的塘報。
張獻忠竟然逃出了四川,從四川的夔州府重新殺回了荊州府中,前不久已經抵達了當陽。
當陽距離襄陽只有三百余里,因此如今襄陽城的城防才如此的嚴密。
“軍令緊急,但是我等也有職責所在,必須要查驗身份,還請將軍符、令箭一應身份物品放入籃中。”
守城的軍將借助著火光將底下的一眾騎兵看的清清楚楚。
來者一共有二十八騎,這個數量對于傳令的騎兵來無疑是要多了些。
但是如今兵荒馬亂,各地流寇山匪眾多,傳令的騎兵多上一些也屬正常。
“自然省得。”
城下,為首的青年拱了拱手,說話頗為和氣。
“大家都是職責所在。”
“多謝體諒。”
守城的軍將笑了一笑,同樣抱拳回了一禮。
查驗軍符、令箭自然不是守城軍將檢查便行。
守城的軍將職權低微,勘驗軍符、令箭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需要高一級的官員來主持。
很快就在兩人的交談之間,作為兵備副使的張克儉也是登上了城頭。
張克儉在崇禎十二年擢湖廣僉事,監鄖襄諸軍,后來楊嗣昌南下督師之后,便一直作為楊嗣昌的左右手,因此才被留在襄陽。
張克儉登上城墻之后,守城的軍將連忙上前,將軍符、令箭一一呈遞上去。
張克儉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是辨認出了真偽。
他在楊嗣昌的手下擔任監軍,軍符和令箭自然都是見過。
軍符和令箭做工精細,輕易不可仿制,而楊嗣昌的親筆字跡更是難以模仿。
所有的一切都證明著底下的這支令騎,確實是傳令而來的部隊。
“印信沒有問題,放他們進來,暫時安置在西城承天寺內。”
確定了印信無誤,張克儉便將安置的職責交給了守城的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