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察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拿下他。
大戰將起,軍中任何變故都不能發生。
到底是久經沙場,短短的片刻,陳望已經是想明白了關竅。
抬起頭,迎著孫傳庭的目光。
陳望也確信了孫傳庭的這一問題,并非是什么設下的陷阱。
因為,在孫傳庭的眼眸之中,陳望卻是沒有看到往昔那般的銳氣。
有的只是惆悵,有的是只是憂慮……
還有……哀傷……
雖然只是過去年許的時間,但是孫傳庭卻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原本的孫傳庭銳氣迫人,不過只是一省之巡撫,卻敢與當時圣眷正隆作為兵部尚書,內閣首輔的楊嗣昌針鋒相對。
行事向來雷厲風行,銳意進取,比起盧象升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眼前與昔時幾乎判若兩人的孫傳庭,陳望突然想到起了一首詩。
一首后世人寫給孫傳庭的詩。
得失誰算尋常事,揮劍斬卻家國愁。
孫傳庭和盧象升一樣。
在走到絕境之時,明知事不可為,而仍然為之。
他們是中國歷史上,最正統的文人形象,最正統的君子形象。
仁、義、禮、智、信。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他們傾盡全力,欲要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但是,最終……
他們還是失敗了……
大廈將傾,豈是一木能支?
狂瀾將倒,豈是一人可挽?
大明積弊已久,早已是病入膏肓……
河風愈急,哪怕是身穿冬衣,仍然讓人感到冰寒刺骨。
陳望沒有回答孫傳庭的話。
從孫傳庭的眼神之中,陳望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回答。
因為。
孫傳庭。
他的心中。
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傳我軍令。”
孫傳庭抬起了頭,重新握緊了腰間的雁翎刀,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河風冰冷,吹起層層波瀾,散入遠方天地。
帶著孫傳庭堅定的聲音,一路傳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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