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禮回答道。
“水師整編已經基本完成,如今水師共有大福船三艘,一號福船十艘,二號福船二十六艘,其余各式小船合有四十七艘,余眾不合規格舟船皆已經按照規矩裁汰。”
“水師官兵合有兩千九百六十七人。”
“至今年九月,襄陽船廠可以交付二號福船十五艘。”
胡知禮從袖口之中抽出一封情報,放到了桌面之上,繼續說道。
“水師的參謀匯報,觀摩水師交鋒多次,歷次交戰,被火炮所擊沉的船只極少,損毀效率極低。”
“內河船戰,很多地方不便轉移,尤其是水流湍急,河道狹窄處,很多時候艦炮作用也有限,很多時候仍然需要跳幫肉搏,方可決出勝負。”
陳望微微蹙眉,不過很快又舒展了下去。
水戰的門道他不懂,他只知道未來的發展一直到航空母艦出現之后,都一直是巨艦大炮作為主導。
不過陳望有一點很好,他很清楚一點。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一線的將官們根據戰場的實踐給出的反饋,或許因為表述的不清楚會導致誤解,但是基本都是有用的信息。
陳望看了一眼手中的參謀部所寫的文書戰報。
戰報寫的極為詳細,從開始的炮戰,到后面的混戰,再到后面的追擊戰。
孫慎吾帶領的水師,用的還是明軍水師老一套的戰術。
先是遠距離炮戰破壞,抵近之后先用銃槍對著對方甲板一頓洗地,而后船上的軍兵直接登船將其屠戮殆盡。
“參謀部的意思是?”
陳望手用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規律的聲響,詢問道。
胡知禮微微低頭,回答道。
“萬民軍連敗南國水師,繳獲大量船只,此番吞并西軍,實力再漲,情報司探報查的,萬民軍水師如今有大小舟船三百余艘,水師官兵八千余。”
“單從紙面實力看來,萬民軍水師的實力,比起我軍水師要強得多。”
“所以我軍現在還需要繼續加強水師戰力,制作大船周期過長,耗費銀錢太多,預算將會嚴重超支。”
胡知禮并未直接提出參謀部的最終意見,而是先詳細闡述了參謀部的考量。
“參謀部建議,既然如今水師作戰勝負仍是以跳幫肉搏為主,可以從此入手,加強我軍水師戰力。”
“如今水師裝備銃炮過于雜亂,最好由軍器局研發幾種適合水上作戰的新式火銃將其全面替代。”
“同時,繼續擴編水師。”
陳望眉頭微皺,聞道。
“新式的火器沒有問題,但是之前參謀部不是才說制作大船周期過長,預算不足,怎么下一條建議卻又是擴編了?”
胡知禮解釋道。
“放棄制作大船和擴編并不沖突,只是需要改易總鎮之前對于水師的規劃,將造大船的船廠,全部用于制作快速的中小型舟船,以應對跳幫作戰。”
陳望搖了搖頭,否決道。
“水師訓練并非一朝一夕之時,水戰跳幫戰兵都需訓練許久才能夠具備戰力,小船好造,但是水兵從哪里來?”
胡知禮早就知道陳望會反對,當下道。
“情報司得到消息,正月月底,鄭氏的船隊剿滅了外海的幾伙倭寇,現在手底下應該有不少的奴隸,我們可以用錢買一些來作為水兵。”
“倭寇身材雖然矮小點,但是性情兇狠,長年在海上討活,本領都不差,正好用作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