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柱散盡家財,在敘州募集了八千的兵馬,把持遵義府內要道。
順軍幾番進攻,都被侯良柱占據地利所擊敗。
遵義靠近湖廣,陳望派人為其輸送了一批軍械,同時派遣參謀前去遵義,依托山勢指導修筑棱堡,建立了防線。
同時,遙封侯良柱為四川鎮鎮守副總兵。
侯良柱原為四川總兵,但是在與原四川巡撫陳士奇分裂之后,憤然辭官。
而陳望早先已經委任馬祥麟為四川總兵,自然不能再封一個四川總兵。
對于這樣的安排,侯良柱也并沒有多少的意見。
如果是僅僅為了官職,侯良柱當初也就不會辭官了。
馬進忠的聲音不急不緩,關寧一眾的將校皆是眉頭緊蹙,不懂為什么馬進忠突然說起西南的局勢。
但是馬進忠對眾人的目光卻是熟視無睹,仍舊自顧自的說道。
“西南局勢一日三變,正月三十日,武定土司吾必奎趁機發動叛亂,叛軍先后攻下大姚、定遠、姚安等城,連陷州府,全滇震動。”
“天下動蕩,九州分離,烽煙四起,禍亂不休,國家社稷已至存亡之時……”
關城之上,有關寧的將校實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打斷了馬進忠的言語,怒斥道。
“你說了這么多無關緊要的話,到底是想要告訴我們什么?!”
“西南劇變,難道靖南伯就不管北國,就不管我關寧?”
吳三桂眼眸之中閃過一道驚芒,他舉起手止住了關寧諸將洶洶的聲潮。
“西南邊陲之地,哪怕失陷待到中原定鼎之時,掃除不過彈指之間。”
“此間天下,未聞以巴蜀西南之地而得以進取天下者。”
“此間天下,亦未聞失西南之地,而葬送天下者!”
吳三桂按住了腰間的雁翎刀,雁翎刀的刀鞘末端隨著吳三桂的動作而微微上翹。
“難道靖南伯要眼睜睜的看著關寧陷落,建奴盡取燕云之地,占據北國全境之地,重蹈故宋舊事。”
吳三桂的聲音清冷,宛如經年不化的寒冰。
“遼取燕云而得以進望中原,金得北國而得以窺視神州。”
“在下聞聽靖南伯雄心壯志,有并吞八荒,進取天下之雄心,難道只想與建奴劃河而治,以為南北兩朝?”
“靖南伯熟讀史書,莫不知前朝舊事!”
吳三桂的一席話,讓整個關城之上的氣氛就此跌至了冰點。
一眾關寧將校皆是目光森然,迫視向孤身一身站在城關之上的馬進忠。
“吳總兵學識淵厚,見解著深,果然是醒事警言。”
馬進忠冷笑了一笑,面對著關寧一眾將校目光的壓迫,仍然從容不迫。
他抬起了頭,咧開了嘴,冷笑著看著神色陰沉的吳三桂。
“總鎮說的果然不錯。”
吳三桂神色沉下,他看到了馬進忠眼眸之中的嘲弄。
在聽到馬進忠提起陳望的時候,心中沒由來的有些慌張。
而緊接著,馬進忠的下一席話,也徹底印證了這一征兆的正確。
“吳總兵果然已經做好了投奴的準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