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田見秀被姜瓖所殺,李自成已是被斷了一臂。
劉體純又在臨晉敗北,損兵折將眾多。
這些情況,都被陜西的情報司掌握清楚,全都交付到了陳望的手中。
李自成對于地方的控制力更是薄弱,在陜西的情報司活動幾乎沒有受到多少的限制和針對。
很多州縣仍由原先的明朝官員治理,政令難行。
這樣的統治,就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堡壘,看似巍峨,實則一推即倒。
“四川那邊……”
趙懷良想要繼續稟報,但是剛剛開口,陳望便已經是舉起了手,止住了趙懷良后面的話。
“四川那邊的情況不重要。”
“順軍的基本盤全在陜西一地,只要攻取了陜西,四川的順軍不過是無根之萍,掀不起多少的風浪。”
陳望的心中對于之后的戰略很是清楚。
現在四川的局勢仍然處于僵持的狀態,成都平原為順軍所占據,六大宣慰司控制著川東,侯良柱堅守著川南的關隘,牢牢的控制著前往云貴的門戶。
“我記得我們北伐之前,云南那邊已經鬧起來,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這些時日,陳望一直在安排南國諸事,此前一直在籌備北伐,無暇顧及西南。
聽聞陳望提到云南,趙懷良的眉頭微蹙,匯報道。
“三月初時,武定土司吾必奎趁機作亂,叛軍連克大姚、定遠、姚安三城,全滇震動。”
“但是隨后不久沐天波調集石屏土司龍在田、嶍峨土司王揚祖、蒙自土司沙定洲等部,于四月中旬,便已經平定叛亂,生擒吾必奎及其黨羽。“
趙懷良嘆息了一聲,說道。
“云南那邊,我們事先雖然已經告知了沐王府沙定州心存反意,但是沐王府卻是一直持著懷疑的態度。”
“如同國公所料,沙定洲夫婦統率的土司軍在吾必奎叛亂已經平息后,仍滯留于昆明。”
“沐王府因為我等之前提醒,終于起疑,派遣使者連番催促。”
趙懷良的聲音低沉,語氣帶上這一絲沉重。
“沙定洲以告辭為名,親自率領士卒進攻沐王府,沐天波雖有布置但還是被沙定州所敗,三日之后,昆明淪陷,沐天波往西寧而逃。”
陳望輕挽韁繩,目光沉靜的望向前方逐漸清晰的燕國公第的朱紅大門。
西南土司各懷異心,沐王府雖有名望,但是勢力早已經不同于開國之時,天下的變故之風到底還是波及到了云南。
沐天波非是雄才大略之主,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力壓服云南,這場動蕩遲早要來。
云南一眾的土司,早已經是按耐不住。
“著情報司,細察云南諸地反叛土司,年底之時,我要見到一應名錄。”
沙普之亂雖然會造成不小的混亂,但是現在卻是難以動搖大局。
“云南那邊,暫時也不要管,沐天波那邊,可以支援一些軍械,讓他穩住現有的地盤即可。”
云南地處邊陲,如今鞭長莫及,想要進軍云南,必須要先收復了四川和陜西兩地,徹底的擊敗李自成之后才能做到。
濟寧之戰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西南,到時候那些跟著沙定州叛亂的土司們就會動搖,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歷史上沙定州被孫可望輕而易舉的擊敗,難道還能擋得住他麾下的兵鋒?
沙普之亂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就讓他們去鬧。
他正好有由頭,舉起屠刀,徹底的將云南革新一番。
那些云南的土司們,占據著富庶的土地,長久以來作為地方的土皇帝,已經安逸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