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空眉宇一皺,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男子盤坐在原地,面帶不善看著他。
男子膝上放置著一對銀月彎鉤,白晃晃的彎鉤與他那黝黑色的肌膚正好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就像是黑夜與明月一樣。
“嗯”
姜空輕咦一聲,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個男子正是那時候偷窺他指導徐秋水與火蓮雅一戰,躲在林木中的人。
男子冷哼一聲,沒有多語繼續如同老僧入定般盤坐著。
姜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這個人了。
不過他的彎鉤倒是引起了姜空的注意。
那一日在追擊到南宮絕之前,他發現一處南宮絕與人交手的地方。
一些鐫刻在地面上的痕跡,似乎就是這種奇特的兵器造成。
而且一般來說,有人反駁他的時候,南宮絕勢必也會力挺。
畢竟敵人的敵人也就是朋友。
可是南宮絕的表現很是反常,一眼都沒有多看這個曹明望。
如此推測下來,姜空也是隱隱約約猜出來十之八九。
這個曹明望應該就是那一日與南宮絕一戰之人,只可惜敗北了。
他沒有多理會此人,而是專心致志觀摩著蔣狂劍與云織風的戰斗。
兩人的劍術可以說都高超無比,在同階之中都可謂做到了極致。
不過蔣狂劍的劍更快更加肅殺,只為了殺敵而生。
這種劍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云織風的劍很是縹緲異常,真假難分。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他的劍沒有鋒芒,反而他的劍,鋒芒有時候出其不意。
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炸響在云層中,時常會讓人猝不及防。
但是如果面對一般人以這種戰法,云織風無疑會取得極大的優勢,輕松的贏下對局。
而他面對的人卻錯了。
他面對的乃是蔣狂劍。
蔣狂劍的劍者之心早已經讓他練就大廈崩于前而色不變,心境比之死水還要清明安靜。
尋常人恐怕早早就提防與預判云織風劍的路數。
而蔣狂劍不用,云織風的劍唯有接近他一尺之內才能夠對他構成威脅。
當云織風的劍欲要從那片劍云中出現的時候,此時早已經被蔣狂劍捕捉看透。
所以說,這一片劍云的虛妄對于他,根本是形同于無物
這也是姜空看衰云織風的原因。
面對蔣狂劍這等人,云織風根本做不到應變。
僅僅是沉浸于自己的劍道與路數,一成不變之下瀕臨敗北不過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紫光雷極劍在劍勢上壓住了握云劍一籌。
似乎如姜空所料那般。
云織風看似密不透風的劍根本迫近不了蔣狂劍。
蔣狂劍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盤踞多年的老樹。
每每有殺機逼近,他都會極快的斬出一劍,劍痕殘留虛空如同大樹開枝散葉。
所謂真假難辨的劍影與那出其不意的殺劍此時在他的面前根本形同無物。
云織風也是在除卻劍癲之外的劍客身上感受到這種壓力與氣息。
位于西組上的劍癲目光開闔亦是落在了這一個對戰臺上。
只是他并沒有看云織風。
云織風的劍在他面前,可以說只要他不想讓對方抬起劍,云織風連握住劍的本事都沒有。
他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蔣狂劍身上。
同樣是劍池帶來的蛻變,蔣狂劍是第一個帶給他壓迫感的人。
之前他或許不會重視此人,但是現在此人如同從一塊坯子一點點經過淬煉開始迸發出該有的鋒芒。
那股極致的凌厲,這種劍道,才值得稱得上為劍
“邪風九劍”
云織風一劍之下如同蕩出一片黑色邪風,邪風呼嘯,撕扯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