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腳下生長,鬼怪的哭嚎從他的影子里傳出,他獰笑著道,“受死吧”
只要不舍棄這副羸弱的軀殼,容瑜就不能放開攻擊還要被身上的傷妨礙,但是容瑜卻不可能主動放棄人的身份,何其可笑
“咻”
一只羽箭擦著黑袍老大的脖子,穩穩地射在他腳下的血色符文上,那些符文立刻開始奮力扭曲,像是在掙扎哀嚎,但那也無濟于事,很快就消散了。
容瑜眼尖,一眼就看見那深入地板的箭尖上,隱約有紅色血跡,他立刻瞇起眼,目光如刀冷冷朝著箭射來的方向看去。
正在瞄準的某人和旁邊的共犯都是手一抖,容瑜好像生氣了,感覺要完蛋啊。
容二心驚膽戰“小心點兒啊你可,要是真戳那混球身上了,方圓十里都要玩完”
得先把人制服了,再讓徒弟布陣,用南庭身上的功德和氣運強行抵消,否則除非是直接引來天劫,否則黑袍老大體內的瘴氣尸毒以炸開,這方圓十里連人帶鬼都得沒了啊
“你說你,為了躲我徒弟的眼睛居然裝暈。”容二愁眉苦臉地轉過頭面壁,“還威脅老頭子我給你武器,到時候鍋可都是你的,別想甩給老人家。”
“知道。”南庭瞄準后再放箭,即將從那人影子里冒頭的鬼怪也被強行超度。
他沒裝暈,只是很快就清醒了,又清楚地意識到容瑜不可能讓他上去幫忙,所以才找容瑜師父要了弓箭,主要是擔心他湊過去幫忙的話,容瑜可能當場把他和敵人一起抽。
好歹是十五歲就被迫出征的惠帝呢,他只是不會術法,不是不會打架。
不過他嫌棄用氣運和功德超度太慢,往自己身上劃了道傷口取血,蘸在箭頭上給自己的攻擊加buff,是容瑜回來后要挨頓打的程度。
至于為什么他受傷了容瑜總要打他,這主要怪他師父容二,因為容瑜的自我修復能力太強,這人完全沒教會容瑜一些常識性問題。
一開始他被容瑜撿回去就是重傷瀕死狀態,給人留下了脆弱很容易死的第一印象,于是后來他和容瑜一起住時,他經常在應付山上野獸或者采藥找食物的時候受傷,容瑜就總擔心他會突然死掉,但那時候又不太會和人說話,干脆就找他打架,每次把他打趴下就讓他乖乖聽話不許受傷。
黑袍老大反應迅速,立刻往放箭的那邊飛過去,但容瑜怎么可能讓他如愿,一鞭甩過去,直接纏在了對方脖子上,直接拽了回來。
“容瑜哥”南月按照約好的騎著鬼魂馬沖了出來。
“接著”容瑜把手里的血鞭拋了出去,這位專業對口,命里專克兇煞。
南月舉起長戟讓鞭子綁在上面,相伴城隍千年的武器壓制邪魔的能力可想而知,然后立刻加速直接把對方拖在馬后,在這片寬闊的空地跑了起來,不斷變化路徑甩來甩去,不給他反應掙扎的機會。
黑袍老大當然試圖掙扎,不斷召喚著鬼怪或者試圖聚起法力使用咒術,但是一支支染血的羽箭精準地擦著他狠狠釘入地面,將他剛要成功的術法消弭。
被撞得眼冒金星的黑袍老大這才反應過來,容瑜這王八蛋根本沒打算一個人對付他,甚至根本沒打算親手對付他
他瘋了嗎,難道容瑜這兔崽子想和他同歸于盡
引來天劫這不在容瑜的能力范圍,但是觸怒天道讓它降下天罰的話,想必天道也不會在意多劈一個該死的家伙。
容瑜站在了空地中央,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開始放血,口中念起在剛誕生意識時,許多次伴隨著雷聲響起的咒文。
“不”研究這個咒法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這居然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